江祉走後,福祿很快將剛熬好的湯藥遞給了三殿下。
長澤什麼也沒說,直接將碗塞回江淮手裡,轉頭離去。
畢竟這是他自己心裡的一道坎,若是自己不想抬腳,任憑誰去推他都沒用。
江淮愣了幾秒,終於鼓起勇氣,撩開帳簾走了進去。
將軍低低咳了幾聲,江淮知道這是父親的老毛病了,一降溫就止不住的咳。
他走近了些,“父親……”
將軍因受了些傷,上藥之後就沒再穿上盔甲,卸了甲的將軍看上去消瘦了許多。
白髮根根分明,江淮鼻頭不由的一酸,在他的記憶裡父親好像從未有過如此虛弱的模樣。
將軍轉頭見是江淮,招了招手叫他再走近些。
江淮將湯藥放在桌上,直直的立在床前,將軍瞧他一副哭喪臉,說道:“一點小傷,用不著喝藥。”
說完便自己支著坐了起來,拍了拍身邊的床榻,示意江淮坐下。
“爹,孩兒沒用……”
將軍一掌拍在江淮肩膀上,說道:“江家兒郎,不準說這種沒志氣的話。”
“可……”
“我第一次跟我爹上戰場,是18歲那年,年少輕狂,第一次見到血害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將軍低低咳了幾聲。
江淮垂著頭不說話,知道父親只是在安慰自己。
將軍接著說道:“你從小就在武功上不上心,我本想著,江家若是能出一個文官,也算得上是光宗耀祖的事了。”
可江淮出生於武將之家,怎可能志於去做文官?
雖然江淮總是不成器,但好在心智不歪,江老將軍也不祈求他能成什麼大器,只希望他能成家立業便好。
江父嘆了口氣,“等回了京城,我給你安排一門親事,早早的把婚成了吧。”
“諾……誒?成婚?”江淮一下反應過來,連連擺手道:“不不不,我不成婚。”
就知道他會拒絕,江父早有說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也該到了成家的時候了。”
江淮眼角抽了抽,反抗道:“我還沒立業呢,怎能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