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把自己蜷縮起來,像只小獸一樣用最原始的方法保護自己,弱小又無助。
和尚看見了縮在牆角的男孩,以及滿地的腐肉,嘆了口氣,將燈籠放在他腳邊,男孩猛的一震。
和尚怕嚇到他,緩緩蹲在他面前,男孩不知從哪來的力氣,猛地向前一撲,和尚心裡一驚,那男孩竟然手中拿著一把短小的匕首向他襲來!
“咣噹……”
匕首落地,男孩瘦到脫相的胳膊被和尚抓住,男孩死死的盯著和尚。
“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和尚鬆開男孩,他知道這是安澤鎮唯一的倖存者。
“你可願跟我走?”
男孩太小,只有六七歲的樣子,鎮中的食物早就腐爛,若想活下來,跟和尚走是他唯一的選擇。
“不。”
和尚皺了皺眉,若是不管這小孩,他最多活不過五天,“為什麼?”
男孩別開視線:“我不要做和尚。”
爹孃無辜被殺,整個安澤鎮只剩他一個,他不能讓爹孃死的不明不白,他要報仇!
“唉,罷了……”
和尚看出了男孩眼中的憤怒,但出家人慈悲為懷,實在不忍心放這男孩一人在這。
“你若不願,我不為你剃度便是。”
和尚向他面前伸出手,“你可有名字?”
“爹孃叫我團團,還未曾來得及給我起名。”
和尚用僧袍擦了擦男孩臉上的泥垢,“那我為你取一個可好?”
和尚拉著男孩走出安澤鎮,轉身看了看身後的這片廢墟,雙手合十行禮,低頭對男孩道:“以後你就叫故里吧。”
男孩機靈得很,俯身跪在和尚面前:“故里拜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