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還未出來,天卻翻出了魚肚白。
林綿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一夜,胸口的傷口疼痛和心的疼痛混雜在一起,讓人分不清。
真疼。
林綿躺在床上一隻手握著胸口,兩隻眼睛看著天花板。
像是剛進寂島的時候,被人群毆差點死掉的感覺。
全身都在疼,全身發熱,想哭。
可是哭不出來。
她翻了個身,偶爾瞥到窗外的風景,猛地爬起來,推開了房門,慢慢的走到了陽臺外面。
秋天的早上很涼,風都是帶著寒意的砸在人的身體上。
她好久沒有這麼難過了,好久沒有她在意的人死掉了。
好久沒有在意別人了。
林綿雙手扶著欄杆,微微眯著眼睛,想等待日出。
好像很久沒有看到日出了。
突然,一個風衣被人從身後披在了她的身上,身上的涼意瞬間少了一些。
江以寒順勢環住了她的腰身,頭抵在她的肩頭處,啞聲道:“小東西的貓皮真厚啊,這麼冷也不穿外套就出來了。”
江以寒。
林綿沒掙脫,就這樣仰頭看著外面的天空,胸口悶得慌。
“江以寒。”她的櫻桃小嘴上下張合了兩下,雙眸有些失神,天空上已經隱隱約約的有了些五彩斑斕的霞光。
“嗯?”江以寒抱緊了她一些,懶洋洋的應著。
有他抱著,林綿倒也覺得沒那麼冷了。
“日出日落,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生老病死,什麼時候才是結局。
人事無常。
頓了頓,江以寒用下巴摩挲著她的肩頭,瞳孔微微一縮,淡淡道:“可是總要去經歷,總要有太陽出來,總有人會死,總有人要好好活著。”
比如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