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不清楚她要幹什麼,心想:不就是為自己解毒嗎,為什麼要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
剛才當著巖井夫人的面,岡村夫人還不停地給凌風拋媚眼,在凌風的想象中,現在兩人肩並肩地坐在後排座上,她的手一定不會太老實,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岡村夫人的五官絕對談不上美,眼睛不大,嘴巴不小,鼻樑不高,臉蛋不圓,但面板細膩光潔,嘴唇卻抹得鮮紅鮮紅,尤其是目光中透射出的那種勾人心魄的眼神,無疑是男人難以抗拒的利器。
不過出乎凌風預料的是,岡村夫人並沒有繼續在她家時的那種風搔,看著凌風的目光也是平平淡淡的,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只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水味,讓凌風感到心曠神怡。
“不能!”
以凌風肩負的重任,他沒有必要顯露出自己的個性,尤其岡村夫人還是準備去替他解毒,他完全可以一口應承。
但父親的慘死,讓他誤解了軍統,而巖井英一企圖毒死並讓英子下手,讓他感到人心的險惡,如果不是英子也喝下了那碗剩下的麵湯,並且還懷著他的孩子,再加上賈秀麗對他的偏見,恐怕他的人格早就分裂了。
因此,他不想再夾著尾巴做人,那樣不僅感到累,也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好處,而巖井夫人之所以不惜一切地希望救治他的性命,難道不是因為他一時失控的結果嗎?
他決定做回自己的公子哥。
所以,對於岡村夫人的要求,他斷然拒絕。
“那樣的話,我只好把你的眼睛蒙起來。”岡村夫人不動聲色地說道。
“那是你的事,但我必須事先說明,一旦感到有危險時,我會摘下矇住我眼睛的布的。”
岡村夫人微微一笑,從和服裡拿出一個布囊,又從布囊裡掏出一塊黑色的長條布,把他的眼睛蒙上。凌風感到那塊布非常順滑,還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
凌風往後背上一靠,沒等岡村夫人開口,司機就啟動轎車,一溜煙地朝夜色中駛去。
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平穩行駛之後,轎車開始顛簸起來,凌風感到一定是到了市郊,之後轎車又停了幾次,時間很多又繼續朝前行駛,凌風估計是路過了幾道關卡。最後,在凌風感到轎車一路朝向行駛了一會後,突然停下。
“到了嗎?”凌風準備開口問道,但卻吃驚地發現沒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
甚至他感到自己的嘴都沒動過。
他準備伸手去扯眼睛上的黑布,卻發現自己的兩隻手抬不起來。他立即朝腳上一使勁,發現兩條腿同樣不聽使喚。
凌風心中一凜,這時才相信自己中毒了,而且毒性已經發作,但他卻不知道,蹊蹺出在那塊黑布上,那種薄荷的香味,其實就是一種麻醉劑,凌風全身已經被麻醉了。
“咔嚓”一聲,他感到身邊的門被開啟,至少有兩雙男人的手,把他從轎車裡扶了出來,讓他躺在一個擔架上,漸漸地,他徹底失去了知覺。
凌風醒來的時候,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一邊寒氣襲人,一邊溫暖如熾。
他睜開眼睛一看,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漆黑的山洞裡,右邊的巖壁上,掛著潮溼的水珠。巖壁外,還不時傳來一種沉悶的撞擊聲,“嗵嗵”地像是誰在擂鼓。
左邊卻很暖。
距離他不到一米的地方,一盆炭火把原本就不算太大的洞穴映得通紅。
凌風一怔,心想:這是哪裡,上海可沒這麼冷呀?
他緩緩地朝著那盆炭火扭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