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郝倩倩是戴老闆身邊的紅人,也清楚她與戴老闆關係曖昧,甚至婚後郝倩倩經常被老闆約見個別談話,他也熟視無睹。
當盧榮在安慶暗示他,並想趁此攀上他這棵高枝時,遭到他矢口否認和堅決拒絕。
很多人為此以為茅處長是個慫包,即使他後來因此成了軍統的二當家,大家不僅不以為然,甚至還有點可憐他。
但沒人知道茅處長是在忍辱負重中等待機會,一旦他出人頭地之後,他所暴露出的暴戾之焰和囂張之氣,與戴老闆相比,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何況在他看來,郝倩倩本來就是戴老闆的人,自己只不過給了她一個名分而已,至於誰是王八誰是烏龜,恐怕還得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
因為剛才習慣性地在戴老闆面前撒嬌,險些釀成大禍,這時看到他要把自己派到敵後去,而茅處長居然置自己生死於不顧,不僅沒有一絲憐惜,還顯得他大公無私似地。
郝倩倩忽然感到淒涼。
兩個都是愛她的男人,而且輪班似地從她身上享受了無盡的溫柔,而現在,明知道上海站有叛徒,卻一唱一和地讓自己身臨險境,郝倩倩正是欲哭無淚。
“局座,”郝倩倩苦苦一笑:“卑職如果一去不返,那你這雙大腿之上,可就少了一件玩物了!”
戴老闆搖頭道:“怎麼,難道你認為我是把你當累贅拋棄嗎?凌風這小子年輕氣盛,加上他顯赫的家庭,對黨國的忠誠無可置疑。我怕的是他經驗不足,最後誤國害己。”
郝倩倩撇了撇嘴:“他要是經驗不足,為什麼不讓沈醉去教他?沈處長可是年輕有為,文武雙全,德才兼備呀!”
戴老闆笑道:“我派凌風到上海去,可不是鋤奸殺寇的,而且靜靜地潛伏在巖井英一身邊,別的我不怕,怕就怕他英雄難過美人關呀!別說花花綠綠的上海,就是那些日本的女特務們,恐怕凌風一見就腿發軟。”
“怎麼,你打算讓我在床上培養他?”
“上不上床,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戴老闆說道:“我需要的是,一旦你離開上海回到武漢後,他心裡一直會惦記著,武漢有他最心愛的女人,為了這個女人,他至少不會拜倒在日本女特務的石榴裙下!”
郝倩倩美目一挑:“就這些?”
戴老闆回到椅子上坐下,拿起鋼筆在紙上寫下幾個人的名字:“這幾個都是我留在上海底牌,你作為我的特使喚醒他們,記住,你必須保證他們都只與你單線聯絡,南京淪陷後,我們如果不弄出幾個大動靜,恐怕這些人都會真的變成漢奸了。”
看到那份名單後,郝倩倩才感到,戴老闆還真是對自己無比信任和委以重任,她想,這些人也許連茅處長和沈處長都不知道他們真實的身份。
她畢恭畢敬地向戴老闆行了一個軍禮:“謝謝局長信任,卑職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戴老闆伸出拇指和食指,輕輕捏著她的鼻子:“你是到目前為止,從來就沒有令我失望過的,唯一的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