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咱們沒選那一天出門,梧桐苑就一定不會出事,靜儀也不會出事……”
司青兒悶悶的念著自責的話,不自覺的就又掉了眼淚。
晶瑩的淚珠子,在月色中閃著微光。
“王妃。”
蜜棗提著一桶溫水從耳房裡出來,一見著司青兒望著月亮暗自落淚,撂下水桶便湊到司青兒身邊。
“王妃究竟是有什麼心結不能釋懷,難道比小主子的安康還重要嗎?”
她說著便遞上乾淨絹帕,隨後揮手清退院中奴僕。
“王妃。是誰惹了王妃不開心,您告訴奴婢。哪怕他是皇族是天子,奴婢拼了車裂凌遲滅九族的罪,也去把那人殺了給您解氣!或者王妃想見什麼人,只要王妃您說,刀山火海里尋骸骨,奴婢也在所不辭。只是,您真的不能再這樣鬱鬱寡歡。”
蜜棗眼中的淚光,讓司青兒不禁動容。
伸手輕輕撫著蜜棗的臉頰,她才語氣淡然的道:“沒人惹我生氣。我也不想見什麼人。
我只是……恨自己。
若不是我任意妄為,若不是我自以為是,若不是我……
罷了,說再多又有什麼用。死了的人回不來,錯也已經是錯了。”
“王妃既然都明白這些道理,就該振作起來萬事向前。”
蜜棗說著,雙手捧住司青兒的衣袖,哀求道:“就像您說的,死了的人回不來,錯也已經錯了。那咱們管不了死的,就把活著的都顧好。
王妃,奴婢說句逾越的話,倘若您真的為什麼事十分自責又無處宣洩,那就找些可以宣洩的事去做,您給自己定個日子,定個事兒,不管是禁食一日還是抄經百遍,您……”
“好。”
蜜棗的話還沒說完,司青兒便拍拍她的手,讓她不用再說了。
道理她都懂,只是一時陷落在灰色心境,有些迷失。
“還好我身邊還有你。那些水是給我沐浴用的嗎?走,咱們回房去……”
司青兒強打精神,對蜜棗擠了個還算輕鬆的微笑。
然而她起身剛要往房裡走,眼前便猛地一晃,隨後笨拙的身子就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蜜棗嚇得魂都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