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昱不願在這事上說得太透,但司青兒搓著指頭略猜猜,便也明白了,慕九昱其實是在替她珍惜叔王府與嘉寧之間的情分。
叔王府的奴才,不只把叔王府當做主家,而是從身心裡將叔王府當做她們的根。
哪怕如紅雲一般被人誆騙出府,歷經多年之後,在紅雲心裡,叔王府依然是她的主家。
而嘉寧院裡的奴僕,以及時常在她身邊貼身伺候的有丫鬟們,雖很少有機會在司青兒面前刷存在感,但不可否認的一點,她們出身叔王府,生是叔王府的人,死是叔王府的死人。
倘若嘉寧走後帶了誰去,一來對奴才太殘忍,二來人家清河公主也未必喜歡自家女兒身邊,有忠心於叔王府的奴才……
搞不好,還要因幾個奴才,橫生不必要的麻煩是非。
多此一舉,有害無益,倒不如省了。
“王爺提醒的是,確實不該在不起眼的瑣事上,留任何不必要的隱患。”
莫名說起嘉寧的將來,司青兒不禁忍不住問起慕清河的現狀。
得到的答案是四個字:無往不勝。
“清河身邊有很厲害的軍師嗎?”
“沒有。她除了自己,誰都不信。”
“一個女人,緊靠自己的聰明才智,就能帶領一幫不熟悉的將士屢屢得勝?那她還真是很值得敬佩。”
司青兒其實想問,慕清河什麼時候回來。
不過是隨意誇讚了一句,然後再問後話,結果方才還跟她閒聊的慕九昱,卻一本正經的放下筷子。
“清河有話想讓我問你。只是……”
“問我?問什麼?”
司青兒快速的猜了幾個可能,基本都是圍繞嘉寧。
結果慕九昱轉述的卻是:“清河想問,假如東麗成了她慕清河的天下,你會恨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