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幾句話的功夫,甜棗眼圈都紅了。
可她又不能違抗司青兒的吩咐。
扭頭朝暗處做了個旁人看不見的手勢後,甜棗揣了司青兒要她去送的東西在衣袖,隨後抱著裝碗盤的木桶便退了下去。
恰這時候,舞臺上的歌舞,終於開場了。
最先登臺的,是十幾個穿著同樣裙衫的舞姬。
賓客們在歌舞之中漸漸靜了下來,司青兒藉著扭頭看歌舞的功夫,扭頭朝身後眾席掃了一眼。
除了碩老親王一家三口不再,其他賓客並無離席。
而抱著木桶離開的甜棗,也已經到了清河公主身邊。
這個丫頭辦事,比錦鳶機靈,司青兒倒是不怎麼操心。
況且這是送東西給人去的,又不是找人索要什麼,難道還能出了岔子不成?
她快速的瞥了一眼便收回視線,沒心情看舞臺上鶯鶯燕燕的舞蹈,只私心裡盼著出去招待人的慕九昱能趕緊回來。
“嬸母方才是誤會了什麼嗎?”
猛地,耳邊多了個清冷的聲音。
再一抬頭,便是拉著驢臉的清河公主,不打招呼的又坐到了她身邊。
“沒有誤會什麼,只是覺得你或許能用的上它們而已。”
司青兒又不是傻子,清河公主的臉色不好看,但人還是個好人,不然人家也犯不上特意來跟她說那些。
可她送東西給清河公主,真心不是謝禮或者憐憫,她只是覺得,萬一待會真有過不了的坎兒,那她身上這些值錢的東西,還不如讓清河公主藏回去貼補家用了。
“甜棗應該跟你說了,那些是我個人的私產,沒人會知道那是叔王府溜出去的東西的。”
司青兒的解釋,明顯沒能讓清河公主滿意。
相反的,清河公主的臉色,更難看了:“嬸母是覺得,清河方才是要挾錢財來了?”
“要挾錢財?”
這話從何說起,就是腦子裡有泡的傻子,也不會往這方面想的啊。
司青兒被噎得有些難受,可又不想違心說那是謝禮,於是想了想才坦然道:“倘若今日真有本妃過不去的坎兒,這些被我隨身攜帶的東西,怕是隻有暗無天日的份兒。亦或者是,便宜了哪個黑心的奴才。與其這樣,還不如給你。抱歉……我在這世上除了靜儀,便沒別的朋友,一時只想到你應該是用得上它們,卻忘了以你公主之尊,我這隨行之舉怕是汙了公主的尊榮。也罷,公主若是不喜,便找個順眼的奴才將東西打賞出去吧。只是,還望公主不要誤會本妃,更不要覺得本妃此舉存了傲慢,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