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水相,哪裡還有相爺的樣子。
早在墓園裡就被脫了官服和官靴,襪子也在出山途中磨漏了底,此時說他是水相,連人群裡水家的奴才都不敢相信。
可他確實就是啊。
被混沌驅趕到人前,逼著他指出人群中的水府奴才,他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把這些人帶去一邊錄供畫押。記得也要讓相爺大人也籤一份。這可都是實證,回去送到皇帝面前做回禮,皇帝一定很喜歡。”
慕九昱蕭蕭瑟瑟的瞥了水相兩眼。
回身想帶司青兒上車時,眼角餘光瞥見樹後一角衣帶,原本想要牽司青兒的手,就轉到司青兒身後,悄無聲息的折了一截樹枝。
“愛妃不必為這些愚民的話生氣。他們都是被人買通利用的,倘若你是妖妃,那水家的雜碎賤種,怕是隻能是陰溝洞裡見不得光的臭蛆了。”
他說話的聲音不緊不慢,不大也不小。
樹後那衣角隨著他的話語抖了抖,而他暗藏玩味的嘴角,也隨之輕輕的勾了勾。
只需要十幾步,就能上車。
慕九昱帶著司青兒往回走,快要到馬車邊上了,不知怎麼想的,忽然指著不遠處的一叢野花,讓護衛在馬車邊上的人去摘。
“都去都去,去把附近好看的花兒都摘回來。這世間,唯有本王的愛妃才配得上如此好看的花兒,本王要用這些花給王妃做臥榻!”
寵溺又高調的做派,浮誇得連司青兒都快聽不下去了。
可她又不能不陪著大魔王一起表演。
所以,當車邊的侍衛都去慕九昱所指的方向採.花,她就一臉嬌羞的跟慕九昱表演幸福小甜妻。
“賤人!憑你也配……”
哇呀一聲怒吼,從幾步之外的大樹後傳來。
接著,一支金燦燦的長簪,便朝著司青兒的胸口襲來。
還在裝幸福小甜妻的司青兒,此時滿心都是受寵王妃的自我催眠,她哪知道還會有這場面。
危急時刻也管不了那麼多,甚至都沒看攥著簪子衝來的人是誰,她抬腳便往對方的胳膊肘上飛踹。
這是跆拳道黑帶選手的防身自覺,以她的段位,其他招數也實在是想不出來。
然而,她剛把穿著鑲珍珠的繡鞋踢出去,身邊的大魔王就忽然拎著她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