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奇這麼一說,司青兒便都懂了。
可是懂了不代表能接受。
搓著腳趾頭想一想,太后派這麼個人到這邊來送賞,那準備讓她親自接收的賞賜,該是個什麼奶奶樣。
可是,要是不去接賞,也是一招死棋。
莫說武功太好的可能會打不過,萬一真能打的過,還能把人弄死弄殘……
巴掌大的墓室,各種隨葬品都夠佔地方了,哪有地方再堆個她!
“王妃娘娘,您若是醒了,便出來領賞吧!奴婢們還要回去跟太后娘娘覆命的!“
墓室外頭,再次傳來催促聲。
司青兒端了窮奇手裡的大盆,努努嘴,示意窮奇先走。
然後把銅盆撂在棺材邊上,甩甩袖子便往外走。
伸頭縮頭都是一刀,也只能水來土掩走一步看一步了。
“記得替本妃謝過太后,等下輩子,本妃再親自給太后請安!”
司青兒耷拉著腦袋到門口,說話間一抬頭,擦著黑灰髒兮兮的胖臉,差點嚇掉了瑞冬手裡端著的盒子。
“王妃,您得跪叩之後才能領賞。出嫁前沒人教你規矩的嗎?”
“出嫁前?沒有啊。要不,你教教我吧。這裡除了你,也沒別的女人。再說你是宮裡來的,肯定教得比別人好。”
司青兒邊說便撓頭,就像是髮髻裡藏了幾百只蝨子,撓起來咔嚓咔嚓的直響。
多年行走在太后身邊的瑞冬,哪怕送人去冷宮,也沒見過眼前這種髒亂到這地步的大活人。
那髒呼呼的黑爪子,掏著髮髻一直撓,就算忍著不細看,也感覺得到無數看不見的蝨子掉了一地。
就這樣的人,還要讓她親自教規矩?
她也配?!
瑞冬皺眉忍著噁心,冷臉朝身後一個小太監道:“王妃不懂規矩,還不做個樣子給王妃看看。”
那小太監聞言,麻溜的跪下,咚咚咚三個響頭,然後誠惶誠恐的伸出雙手……
“怎麼做的?你太快了,我都沒看清!”
小太監傻了一剎,然後又慢動作來了一遍。
“這位大姐,還是你教我吧。他手腳都硬邦邦的,那個樣子不好看,我也學不會。還是你儀態好,跟你學了這一遭,以後不管接誰的賞,人家都會贊您一聲教徒有方。”
“奴婢得端著太后的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