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俘虜再次發出一聲狂笑,“這天下芸芸眾生就是芻狗而已,而這天道,以及皇權才是上天賜予,師兄你不是聖人,也挽救不了這些愚昧下等人”。
吳秀才此時也不再避讓,與之針鋒相對辯解說,“古往今來,都是君輕,民重,社稷輕,蒼生為重,天地萬物均有生之權力,無人可以將其剝奪之”。
老俘虜更加瘋狂笑道,“萬物為生,弱肉相食之,這才是恆古不變道理,師兄,你受到儒家思想影響太多,已經無法準確客觀面對術之道了”。
吳秀才卻吹鬍子瞪眼說,“師弟才是被權勢迷亂雙目,視天下為無物也”。
就這樣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誰也說服不了誰。
正如他們同日出師一樣,他們便是理念向左一對冤家,為此二人爭執幾十年,最終也沒有爭論出一個結果來。
自然這一次他們也爭論不出。
不過這一次,很顯然這裡是吳秀才主場。
因此爭論幾個時辰後,老俘虜昂起頭和吳秀才對視著說,“今日,你可以殺了老夫,但你無法真正說服老夫”。
吳秀才也被老俘虜話頂的無路可退了,他目光幾次閃爍,最終還是沒有下定決心殺他。
畢竟二人可是一起再鬼谷子內學藝的同門師兄弟,當年學藝時,二人可是真正好兄弟。
直到進入這俗世之後,二人才因為各自行事理念,變成對手。
吳秀才搖頭道,“師弟,我不會殺你,我要讓你親眼見證何為蒼生為道”
老俘虜也語氣嚴肅道,“別怪老夫提醒你,這一次你放過老夫,下一次或許就是老夫摘取你的頭顱”
聞言,吳秀才眼眸也是精芒一閃,但隨機內斂起來。
“師弟,若真有那麼一日,我也不會怪師弟,那是老夫學藝不精所致”吳秀才雙袖一抖,便給老俘虜讓開一條出口。
老俘虜冷哼一聲,便邁步朝著出口走去。
臨近門口,他又轉身盯著吳秀才道,“這就是你人生最大弱點,你明明有勝過老夫機會,確白白失去”。
吳秀才淡然一笑道,“若征服只是師弟肉體,那麼這樣勝利對我來說也毫無意義”。
此言一出,老俘虜身軀為之一顫,他似乎想明白了什麼。頓時冷笑一聲,便邁步走出軍帳。
葉弘一直守在門口,見狀剛要伸手抓人,卻被吳秀才阻撓說,“放他走吧”。
葉弘無奈收回手掌,眼睜睜看著幾百萬錢帛自己溜達著走出營地,逐漸消失在草原上。
安邑新兵又原地駐紮半日,便全部啟程返回安邑縣內。
經歷過草原一戰,葉弘已經摸清黑騎軍真正實力。
絕非自己這些新兵野戰可以抵抗的存在。
於是葉弘準備將陣線都撤回安邑縣城內,只留下小股部隊來清理那些馬匪,以及晉兵。
在葉弘無把握戰勝黑騎軍之前,他決定還是據城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