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論她有這個本事站在六爺身邊,成為“大佬的女人”,單說她敢踏足此地便足以叫人刮目相看。
要知道,這裡可不僅僅只是一座“倉庫”。
“爺,您看這人怎麼處置?”小弟指著角落裡渾身溼透、昏迷不醒的男人。
權捍霆側頭,詢問的目光投向沈婠。
後者輕笑,緩聲開口:“不如,先弄醒再說?”
小弟聞言,目光驟緊,好在他一直保持低頭的動作,才沒讓自己表現得太過震驚。
幹這行,打過照面就等於暴露,一旦暴露,勢必滅口。
看來,這小子活不成了
小弟愕然過後,不由暗歎。
生殺予奪全在六爺一念之間,他一個當嘍囉的,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指不定還得當屠夫。
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命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宋凜是被潑醒的。
涼意襲上面頰,嗆人的液體鑽進口鼻,“咳咳咳咳”
明晃晃的燈光刺激著瞳孔,宋凜下意識眯眼,須臾後,才逐漸適應。
鋼架支起的頂棚率先映入眼簾,記憶也慢慢籠。
跳江之後,他為了減輕負重,丟掉了現金,之後
之後發生了什麼?
宋凜只記得為了逃避追捕,他憋著一口氣遊了很長一段距離,快艇的聲音越來越遠。
就在他夠到岸邊,即將脫身的時候,一記重力膝上後頸,他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再度清醒,已經不在江裡,也不在江邊。
小弟收手,恭敬退至一旁:“六爺,人醒了。”
宋凜循聲望去,下一秒瞳孔緊縮。
他是見過權捍霆的。
即便只有兩次,但這個男人身上的氣勢,哪怕看過一眼,就足夠叫人印象深刻。
第一次,輝騰集團週年宴上,賓客薈萃,大佬雲集。饒是宋元山這般地位的人,也僅僅居於次席而已。他默默跟在一旁,見識到了從未見識過的繁華盛景,而這一切都只為那一人締造。
從那之後,“權捍霆”三個字就刻在了他心頭,代表寧城至高之權,至盛之勢,猶如神祇隔雲端,俯瞰芸芸眾生。
第二次,賀淮十八週歲成年宴上,他作為好友出席,酒醉正酣之際,賀鴻業忽然起身迎至門口,不消片刻,笑容燦爛地引著一個身形高大、氣質卓絕的男人往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