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偌大的廳內只剩兩人。
沈謙拿出一樣東西,放到茶几上,伸手推至宋景面前,“當初,二爺為償救命之恩,許我龍紋玉佩,承諾他日如有需要必定傾力相幫。今天我是來兌現的,不知二爺認或不認?”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能讓你來找我,可見事情不小。”
“對二爺來講,難也不難。”
“是嗎?”男人輕笑,如果說沈謙是刻進骨子裡的溫潤,那他便是融入舉手投足間的雅緻。
“要的不過是您一份人情。”
“非也。”宋景緩緩搖頭,“金錢債易償,人情債難還。”
沈謙表情不變,似沒發覺他眼裡的威懾與警告,“正如二爺所說,如果不難,我也不會找上門。”
男人沉吟一瞬,倏地輕嘆:“說吧,什麼事。”
那一聲嘆息裡似乎在說——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陸深最近瘋狂打壓天水地產,甚至不惜動用家族資源。”
“陸深”這兩個字說出口,男人明顯一頓,從沈謙進來之後便呈放鬆狀態舒展著的眉心第一次稍稍隆起。
很快,再次放平,卻不復之前的輕鬆和隨意。
宋景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而後緩緩抬眼:“你想我怎麼做?”
“二爺和七爺是舊識,溝通起來也比較方便,可否請您做一回中間人,勸說陸深收手。”
宋景半晌無言。
沈謙也不催促,平靜等待著。
終於——
“我和他雖是舊識,但早就鬧翻了,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鬧翻了,可情分還在,就看二爺能不能放下架子先開口……”
宋景輕嘆:“你這是在為難我。”
沈謙沒有鬆口:“不難也不會要二爺出手。”
兩相寂默。
良久,宋景伸手拿起面前的龍紋佩,“想好了?機會只有一次。”
沈謙只道:“多謝。”
“好。”宋景收下玉佩,“阿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