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近,卻彷彿隔著不容跨越天塹,這頭是生,而那頭是——死!
“看見了嗎?”胡志北站在她身後,凜冽的嗓音比頭頂照射下來的冷白燈還要瘮人。
沈婠沒接話,就這麼直勾勾看著裡面,不曾紅了眼眶,更不曾流下淚水。
“你的心可真硬啊,難怪老六想盡辦法、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還是捂不熱。”
胡志北諷刺地咧了咧嘴,透過玻璃看向裡面“他這也算求仁得仁,當年沒死成,現在正好補上。”
“閉嘴!”沈婠惡狠狠回頭,像發怒的豹子瞪著他。
僅一眼,胡志北便怔住。
那樣的眼神……
像踩在懸崖邊,又像吊在繩索上,只輕輕一動,就可能粉身碎骨。
胡志北好似被人掐住喉嚨,再也說不出一句風涼話。
很快,楚遇江和陸深也趕來了。
旁邊另一扇門開啟,凌雲被扶著從裡面出來。
他臉上有傷,手被夾板固定,一隻眼球還充血腫脹著,但面上卻仍有狠色殘留。
“發生了什麼?”沈婠走到他面前。
凌雲什麼都沒說,看了她一眼,然後伸出手。
沈婠目露疑惑,同樣伸出手,掌心向上。
他將一件東西交給她。
沈婠攤開,“鑰匙?”
“屏家人,嫡系,在隔壁審訊室,只剩兩個小時。”
沈婠目光一緊,呼吸幾近停滯。
她看了眼手裡的鑰匙,又轉頭看向玻璃之內,手術檯上昏睡不醒的男人。
這時,凌雲又一次開口“六爺說,不用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