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扣住兩邊把手,將蒸鍋端到灶頭放穩。
贊贊回眸,一張略覺熟悉的臉撞進他眼裡,疑惑頓生,茫然漸起。
“要洗手是嗎?”男人的聲音低沉渾厚,高不可攀的冷峻眉眼,唇畔卻浮現一絲淺笑。
不是假裝,是真的在笑。
他有一雙同樣黑亮清湛的瞳孔,卻沒有小孩兒那般稚嫩的純粹,更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幽潭。
四目相對,一大一小。
權扞霆在打量贊讚的同時,贊贊也在審視他。
一種無形的氣場在兩人周圍既相互排斥,又奇蹟般趨向融合。
權扞霆又問了一遍:“要洗手?”
贊贊收回目光,眼瞼垂下去,看不清他眸中神色,只能看見不時扇動的睫毛。
半晌,小傢伙點頭。
權扞霆先把他兩邊袖子捲起來,贊贊蹲著,把手放到水龍頭下,感應出水。
怕他蹲不穩,男人的手一直在他腰上扶著。
掌心寬厚,熱量穿透衣料源源不斷傳遞到贊贊身上,烤得他腰側一片暖烘烘的。
洗完,贊贊把溼漉漉的手收回來。
權扞霆順勢將他從盥洗臺上“端”下來,放到地面:“站好。”
說完,轉頭抽了張擦手紙,替他把水揩乾,動作輕且慢。
贊贊偷撩起眼皮,晃眼一過打量眼前的男人。
他很高,要想看到他的臉就必須抬頭。
也很壯,雖然塊頭不像二子師傅那樣誇張,但雙臂很有力量。
最後,他跟自己長得很像,剛才在鏡子裡看到,兩張臉擺在一起只是大和小的區別。
贊贊心裡生出一種隱秘的猜測,但既是“隱秘”,就註定他對此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