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樣一雙的眼睛只會讓所有光色被同化。
同化成深不可測的暗與涼不可觸的黑。
平靜之下誰也不知道藏著一個怎樣冷絕肅殺的靈魂,也許單純如天使,也許邪惡如魔鬼,又或者神魔同體、善惡兩分?
男人安靜了,一點一點感受著涼意攀上脊背,遊纏至後頸,順著面板滲進血管,最終入侵神經。
冷,如潮水上湧,將他逐漸淹沒。
太可怕了!
這個女人,這個小孩兒太可怕了!
他不知道是神經在抽搐,還是身體在顫抖,下一秒突然脫力,如同爛泥一般,癱軟在水泥地面上。
如果說不久前他還是竭盡全力想要活命的蚱蜢,那麼現在就是破罐破摔毫無所求的臭蟲。
男人腦海裡甚至閃過一個荒謬的念頭
何必掙扎?就這樣死了,也不錯。
所以,他慢慢閉上眼睛,猙獰的面孔也逐漸平和,眼前有大片花海盛開,空氣夾雜著芬芳,山川大海,鳥獸蟲魚,所有痛苦都將離他遠去,隱約中還看見了年少時曾愛慕過的同桌……
明明身體痛苦到抽搐,嘴角卻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夠了,贊贊!”沈婠冷聲叫停。
小傢伙抬頭,原本落在男人身上的目光轉而望向媽媽,帶著一點疑惑和忐忑。
沈婠輕撫他發頂,溫柔的力道,軟下語調:“水滿則溢,凡事有度,他還不能死。”
“好。”他點點頭。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願意聽話。
“乖……”
這時,男人如夢驚醒,倏地睜開雙眼:“我怎麼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那些花呢?山呢?我在哪兒……”
恐慌,驚懼,迷茫。
沈婠冷冷開口,吐出兩個字:“聒噪。”
二子當即上前,用膠布封住他的嘴,突然耳廓輕動,捕捉到倉庫外傳來的引擎聲。
目光驟凜:“應該是三子。”
“很好,該來的都到齊了。”沈婠笑意漸沉。
潘曉京是被痛醒的,兩邊臉頰火辣辣泛疼,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截“斷耳”,上半部分被整整齊齊割掉,看上去噁心又醜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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