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七分滿,收壺。
端起來,湊近,聞了聞,她笑說:“真香。”
周馳不懂茶,也不喜歡茶的清苦。但聽她這麼說,好像又覺得不是那麼難以忍受,呷一口,咂咂嘴,再呷一口。
反覆幾遍,耐心終於告罄,一雙眼睛偷瞄沈婠,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有話就說。”
周馳咧嘴笑開,“我有幾個問題。”
“嗯。”
“你剛才為什麼要提股權的事?明明就不想要,還非說出來討人嫌。”
“誰嫌?”沈婠低斂著眼瞼,兀自品茶。
“嚯!你是沒看見另外那個男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看見了。這說明,我的要求確實有些過分。”
周馳擰眉:“既然你知道過分,那為什麼還提出來?”沈婠不是個喜歡開玩笑的人,更何況,今天這樣的場合幾乎趕上一場正兒八經的談判了,沒道理出錯。
“我只是很好奇易弘的反應。”沈婠輕輕放下茶杯。
“你用這種方式試探他?”
“可以這麼說。”
周馳嘖聲,“你也不怕玩脫了……”如果易弘拒絕,場面會非常尷尬,甚至接下來都不用談了。
“那就證明,接下來的要求不用再開口。”沈婠勾唇,上揚的弧度清清淺淺,透出幾分成竹在胸的篤定,“但事實證明,我當初並沒有看走眼。”
在她選擇易弘作為那把刺向天水地產的刀時,就著重考慮過這個人本身的脾性,若是過河拆橋,或者小肚雞腸,那隻能證明自己眼瞎,好在,結果不壞,並未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