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要把溪水搬幹,打幾桶水,不算什麼,何況,他們人多,算下來,都不到一人一桶。
一個把水大好的班長回來,正好聽到葉雨萱和小陳的話,在旁邊猶猶豫豫的,似乎有話要說,想插嘴又不敢的樣子。
小陳見狀,額角一抽,本來想訓斥一番,這畏畏縮縮的樣子,有點沒臉啊,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團的人都這樣呢。
“有事?”
只見他搖頭又點頭,說道:“報告,陳排,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小陳想了想,一般自己這麼說的時候,傅團會回答什麼來著?
哦,傅團是這麼說的,不知道該不該講就不要講了。
就在小陳也打算這麼回的時候,這個班長開口了。
“報告嫂子,您放心,我們做這些是應該的,您才辛苦,(軍)嫂可不是那麼容易當的,我們敬佩您,我們既然在,這打水這點事情,當然我們來了。”
就是自己當兵,才知道當兵的辛苦,更知道(軍)人家屬的不容易。
特別是他們@@團,常年作戰,一年到頭不著家的正常的,三五年見不到一面,也不是有的,提心吊膽,心裡掛念又擔心,還見不到人,常常沒訊息……
這樣的日子,不是誰都能熬的下來的。
葉雨萱本來還以為這班長是有事要和小陳彙報,她在不方便,正準備走開呢,哪知道會收到一個端正的敬禮和這麼一番話,倒是一下子愣住了。
這個班長臉上有半截傷疤,他叫小羊。
這是舊傷,大約有三四年了,看樣子,是被槍擦過留下的,雖然不算猙獰,可小羊卻是怕嚇到葉雨萱似的,每次遇到葉雨萱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撇開有傷疤的那一面。
這會,葉雨萱愣住,視線正好停留在他的傷疤上,小羊又有些自卑的微微移開了臉龐。
葉雨萱很快回神,心裡一暖,看著眼前這帶著傷疤的人,他也就二十一二歲的年紀,本來還是稚嫩的人卻扛起了這樣重擔。
也是他這樣千千萬萬的人,才有如今安穩的生活。
沒有解釋自己不是軍(嫂),葉雨萱開口:“抱歉,我剛才出神了。我很感謝你們做的一切。”
頓了一下,葉雨萱又接著說道:“你的傷一點也不嚇人,反而,它是你光榮的勇敢的象徵,這是勳章。”
說到這裡,葉雨萱掃了小陳一眼,又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遠處,似乎在透過那綿延的山看什麼一樣。
收回視線,葉雨萱開口了。
“其實,你們傅團,他身上也有很多傷,槍傷,撕裂傷,刀傷,各種傷留下的傷疤,幾乎身上沒一處好的,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也愣住了。我不敢想象,他經歷過什麼,那時候,他還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見我沉默,他會安慰我,說他一點也不疼。”
“他還得意洋洋的和我說,這是勳章,是他的榮譽。”當然,傅子墨還說了,至少他是活著,只是身上多了些傷疤而已,很多人,可是倒下就再也沒有起來過。
只是後面的話,葉雨萱沒有說出來。
小羊聽著葉雨萱的安慰的話,心裡感動,再一聽,又有些疑惑,可後面很快就聽出來,這是嫂子在說自己愛人呢,感動的同時,也心生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