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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極短的時間之內,昂熱的提議就被元老會全票透過。
早就停在校外,準備運送專員的專機以極快的速度起飛,然後在一眾學院成員目送的視線之中,昂熱一步步的踏進艙門。
黑色的西裝和銀色的白髮在空中飄舞,昂熱手提著一把黑色的行李箱頭都不回的走過樓梯,然後隨著呼呼起飛的專機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從校董會表決同意到昂熱從學院離開,整個過程可謂是迅速到了極致,前前後後加起來也沒有超過二十分鐘的時間,在這個過程之中,從病床上起來的昂熱甚至都來得及喝上一口水的空隙。
這可謂是將前線急切的戰況和校董會關切的態度表現的淋漓盡致。
只是……副校長茫然的站在一眾學生的面前,注視著徹底消失在眼前的昂熱。
他沒有感覺哪裡不對,但內心之中卻總有一種不對勁的感覺。
他搖搖頭,皺著眉頭踩著拖拉的牛仔靴朝著自己教堂上閣樓的方向走過去。
而與此同時,昂熱孤身站在灣流專機的休息艙上,從視窗處縮小的卡塞爾學院徹底隱蔽在一片深紅色的楓林之中。
但昂熱穩穩的站在原地,手中依舊提著的黑色箱子顯示對方從上飛機之後就沒有絲毫的多餘動作。
直到視線之中的楓林也徹底消失在視野的盡頭,昂熱手中的箱子才重重的砸落在地上。
就像是被隨手扔在地上的垃圾,昂熱一腳就將黑色箱子踢到了某個沙發邊上,
開始悠閒的解自己身上的西裝,鬆開領帶,踢開皮靴,整個人近乎瞬間就從一個優雅的紳士變成了傲然的君王。
他悠閒的半躺在沙發上將雙手搭在面前的茶几上,茶几上的香檳杯隨著他粗暴的動作讓裡面的淡黃液體左右晃動。
昂熱盯著裡面晃動的液體,不知不覺間,裡面的淡黃色液體竟然開始變得愈發深邃。
就像是有金色的光注入其中,但那不是陽光般璀璨溫暖的光,而是宛如毒蛇般森冷陰寒的光。
那原本散發著幽藍色的眼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淡淡的金色。
但那不是普通混血種的黃金圓瞳,而是龍族特有的黃金豎瞳。
……
副校長茫然的行走在校園的草坪上,鬆鬆軟軟的腳感曾經是他最喜歡的一個地方,因為這種感覺讓他有一種踩在絲滑綢緞上的感覺。
尤其是醉酒之後的傍晚,他還能聽到不遠處小樹林裡面散發出來的荷爾蒙的聲音。這讓副校長不由感嘆昂熱這傢伙的別有用心……齷齪!
但是現在副校長踩在草坪上卻完全沒有了曾經激動刺激的感覺,他瞳孔雖然倒影著前方草坪上的鵝卵石,但他的腦海中卻不停回放著昂熱的身影。
其實要說昂熱本身存在什麼怪異表現的話,副校長可以保證的拍著胸口說沒有。
這傢伙和自己記憶中的那個老傢伙可謂是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不僅言語動作上沒有什麼變化,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是一模一樣的。
但副校長卻總有一種奇怪的錯覺,總感覺面前的昂熱有些……不太對勁。
但具體哪裡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層黑色的紗落在面板上,不僅朦朧,可以算得上完全不可見。
“爸爸。”在副校長漫無目的走出草坪朝著閣樓方向逼近的時候,一聲還算熟悉的聲音從副校長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