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雪的視線看著一切都在變得朦朧模湖起來的景物，她迅速的衝到楚子航所在的位置之上。
那個方向上已然空空如也。
而她又跑到楚子航堆積屍體的地方，雨水灌滿在她的腳下，讓她根本分辨不出哪裡是路面還是深坑。
雪快步的往回跑，朝著自己記憶中的方向快步去跑。
而與此同時，外面正盤踞在北冰洋中的利維坦發出悠揚的鯨歌。
伴隨著鯨歌的擴散，大面積的寒氣從深海中撲面而來，將大面積的海水凍結。
當雪的身影重新出現在教堂所在位置的時候，她那懸在半空中的心忽然鬆了一口氣。
教堂的存在證明事情還未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現在依舊處在她可控的範圍之中。
雪迅速的推開不知道什麼時候關閉的教堂大門。
曾經半蹲在地上的女武神已經消失不見，殘破的空間中很明顯能夠感覺到這裡曾經發生的戰鬥。
但當雪的視線緩緩集中在教堂中的時候，一道身影湧入了她的眼簾。
那是一道身影，一道渾身支離破碎血肉粘粘在骨架上的魁梧身影。
雷蒙德再次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這不過不是以死亡的方式，而是以一種蹲坐魁梧的姿態。
這裡沒有臺階，他只是坐在一個稍微凸起的高臺上，整個人渾身的上下的氣場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雪認真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雷蒙德，最後輕輕迸出一個晦澀的龍文音節。
“你是誰？”雪感受著從雷蒙德身上散發出來的力量，那是一種不同於水的磅礴浩瀚力量，而是如山般堅硬，不可摧毀的感覺。
而且在那不動如山的周圍，一圈熊熊燃燒的岩漿區域正在迅速的朝著四周擴散開來。
雷蒙德垂頭坐在視線的盡頭，那魁梧散落的身軀給人一種莫名震懾。
隨著雪的聲音緩緩落下，雷蒙德的頭顱緩緩抬了起來，深邃如墨般的雙眸，沒有絲毫情感的眼神。
雪眉頭瞬間皺在一起，然後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中見雷蒙德身體迅速發生變化，最後變成了一道完全陌生的軀體。
“芬裡厄？”
……
凱撒的目光徹底繃緊起來，他盯著底下忽然變得狂躁起來的利維坦，從大海深處升起的寒氣在肉眼可見的速度將大海凍結。
而依照這個速度，在接下來兩秒的時間就會擴充套件到他們所在的YAMAL號周圍。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能說不多，而是近乎沒有。
子彈射擊了，站在甲板上的一眾船員終於繃不住了神經，手指按動扳機，一顆顆飛速旋轉的黃銅子彈迸濺在凍結的冰面之上，
然後冰碎屑在寒風中捲起，在下一秒就再次被凍結，從海底升起的巨大陰影變得愈發龐大，黑色的深淵像是張開的巨嘴，似乎在下一秒就能將他們所在的YAMAL號徹底吞噬。
和那些瘋狂起來的船員相比，凱撒倒是顯得異常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