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個場地,幾百號人,居然寂靜到死,就連呼吸聲也聽不到,就是掉在地上一片枯葉,聲音也彷彿大得像打雷。眾人大眼瞪小眼,全部被眼前的事實嚇得進入了木僵狀態。
一定是做夢!據說夢中沒有聲音,一定是的,不然為什麼師父不上來拍死她?是夢就好了,只要醒了就萬事OK,好,姚蟲蟲加油,現在就要從夢中醒來。
蟲蟲用力閉上眼睛,可就在這時,耳邊卻來了一陣嗡嗡的聲音,像是哭泣,又像是低鳴,睜開眼睛一看,就見離她最近的七位師兄弟正手腳並用,和自己手中的劍較勁兒。
那些劍自有意識一樣,拼命抖動著,似乎傷心自己家的老七被面前這個嚇呆了的小女子“殺死”,憤怒的想要竄出劍鞘,把毀劍的罪魁禍首穿個透心兒涼,讓她血債血償!
不是夢!蟲蟲悲哀地看清了事實,下意識地要辯解,張了半天嘴,只說出了一句:“這――這不能怪我!”
“不怪你?!”白沉香斜睨著蟲蟲,一臉山雨欲來前的可怕平靜,而且這將是一場極大的暴風雨。
“是啊――我是說――我說我拔不出來,但師父你偏要我試一下,你還說――”
“我說了什麼?”
蟲蟲說不出話來了,因為當時師父說的是“拔不出來也不是罪過”,可沒說把劍弄斷了也可以免除懲罰。
“你居然毀了我天門派的鎮派之寶!說,你究竟是什麼人?”白沉香心中悔痛交加,平時引人為傲的冷靜沉著蕩然無存,突然怒喝一聲,嚇了蟲蟲一哆嗦。只見他身上的紫邊灰袍無風自動,慢慢漲起,似乎充氣了一樣,眼睛中那種憤怒和絕望都要把空氣點燃了。
“掌門師兄息怒,蟲蟲一定不是故意的。”哈大叔第一個反應過來,上前幾步把蟲蟲護在身後,“這一定有巧合、有天意!”
“天意?什麼天意?是上天派了這個妖女來毀掉我天門派唯一的希望,振興的基石嗎?”白沉香怒極,身上不斷傳來吱吱嘎嘎的響聲,“我不管她是上來派來的還是魔教派來的,沒有人能毀了天門派的神劍還能活著走出這塊地方!老黑你閃開,難道你是要和她一起化為焦土嗎?”
“師兄,你聽我說。”哈大叔急了:“這一個月來我一直和蟲蟲在一起,我敢以腦袋保證,她絕不是魔教派來的,卻邪劍――卻邪劍被毀一定有其他因由!”
“你的腦袋?”白沉香的衣袂、袍袖獵獵作響,人像要爆炸了一樣,又像是能引出天地五雷,當場把蟲蟲劈死,“幾百年了,若不是八劍齊聚的希望和威力,我天門派將如何你很清楚,和這些比起來,你的腦袋加上我的腦袋都一錢不值!”
“可是師兄,這裡面一定有蹊蹺,把這件事搞清楚再做處罰也不遲。倘若蟲蟲是冤枉的,或者卻邪劍是應天劫而斷,到時候追悔莫及啊!”老黑說著跪倒在地,痛心疾首。
“你不要一味袒護這個妖女,我早就懷疑她來路不正。就算卻邪劍是應劫而斷,天劫也一定是這妖女啟動的。她來的時候花四海也在,說不定就是她把災禍引來了。哼,當時花四海殺了她就像捻死一隻螞蟻般簡單,卻一直不動手,大庭廣眾之下,兩個妖邪眉來眼去,一看就知道是妖邪之徒!掌門師弟,除惡務盡,不能姑息養奸!”白沉香還沒說話,一位師伯級的人大聲道,正是那天和蒼穹師叔吵嘴的楊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