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嶽小滿就制住了吳氏,正準備拉著她往家走。
腳下又頓了頓,回頭對著廂房大聲說道:“嫂子,我娘她不曉事,你別放在心上啊。我這就帶她家去了!”
“好。”喬明瑾也沒出去,在裡頭應了一聲。
孫氏看著那母女倆拉扯著出了院門,往廂房的方向看了看,跺了跺腳也跟著於氏往外走了。
秀姐呸了一聲,上前把院門緊緊關了才回來。
“走了?”
“走了。真是不知所謂。倒白惹了這一通罵。”
喬明瑾笑了笑,沒在意,不相干的人隨便她們愛幹什麼,又與她何干?
秀姐在榻上坐了,發了一通牢騷,又道:“倒可惜了小滿了,從小就被細養著,地裡的活她娘從來捨不得讓她去做,養了一身的細皮嫩肉,就她那模樣倒也能說上一門好親。只她那娘,眼高手低的,這個看不上,那個看不上的。倒白白地拖了她這麼久。”
喬明瑾沒說話,只把炒貨簍子往她那邊推了推。
吳氏是什麼樣的人,她看得還不清楚嗎?
連媳婦的嫁妝都要算計,不就是為了這個女兒能嫁到高門?倒不知挑來挑去要挑什麼樣的人家了。
這也不是她能管的。
臘月十五,周管事過來,轉達了周宴卿的意思。
一是商量作坊放假與年後開工的時間,二是讓喬明瑾看著什麼時候得閒往城裡去一趟,好對對帳。
如今年尾,周宴卿忙著各處事宜,對帳、盤帳,又要打發往京裡的年禮,還有各處的人情往來,已是有一段時間沒見著他的人影了。
周管事和周宴卿的意思是臘月二十開始放假,待正月十八才開工。
喬明瑾知道時下交通不便,有些人背井離鄉討生活的,年裡要回鄉祭祖過年,路上來回就要費去不少時日,故這年裡的假便不能只放幾天了事了。
再者進入臘月,小年、祭灶、清掃、祭祖、備年貨等等都是需男人出頭的,家裡沒個男人主事是不行的。所以這假也不能到臨頭才放。
喬明瑾領著周管事到作坊裡跟大夥說了放假和年後開工時間的安排,作坊的師傅們聽完都很是高興。
這年裡有一個月的假,也夠他們安排好家裡的事了。
自從進入臘月起就人心浮動了。
兩人又跟師傅們說好,等她往城裡盤完帳,過兩日發了工錢和年底分紅,再安排他們返家。
師傅們都高興地應了。
周管事走的時候,又把作坊裡作好的幾個根雕作品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