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的越大,青樓的姐兒們就笑得越甜。
宵禁改了冬令時,恰又遇到這般大雪,有錢的大爺們還能到哪裡耍去?
姐兒這裡石榴裙開,春景無限,正是探幽訪勝的好時節呢。
包正等一行四人出了刑具房,就琢磨著前進的方向,準備制定一個小目標。
說到汴京的青樓,算是各有所長。
教坊司中規中矩,其中的姐兒多是官宦犯門之後,玩兒的就是個身份,來客卻是以有錢沒身份的暴發戶居多。
真正的王孫公子官宦之後反倒不喜這裡的調調兒,備不住嫖個院還嫖到兒時的鄰家女孩兒青梅竹馬了,那得有多尷尬?
說到知冷知熱,各種手段溫柔,這些出身官宦的家鳳凰還真未必及得上打野的雞。
知情軒在汴京青樓中名氣不小,常年都是獨領風騷的主兒,可就是消費太高,打打茶圍就得幾十兩白銀,
哥仨看看包正,有些於心不忍,官家這才賞了五十兩下來,沒道理一個晚上就給人家霍霍乾淨吧?
口上說著要讓包正出血,哥仨還是夠朋友,會為他的荷包考慮。
最合適的就是藕花樓了,比教坊司狂野、較知情軒清雅,消費水準中上,而且對於讀書人另有一樁好處。
這家青樓的老闆頗為神秘,據說不是京城人氏,卻在這寸土寸金的汴京城置下了這偌大的產業。
聽聞還是個漂亮女子,貌美多金,尤喜詩文,最是善待讀書人。
藕花樓得名,還是緣於這美人兒老闆的一位閨中密友。
正是那位寫下了‘酒醉不知歸路,誤入藕花深處’的當代詩詞大家‘素安居士’李清冥,當世三品大儒。
這位素安居士據說性情狂放,第一愛喝酒、第二愛打馬吊,第三才是愛做詩詞。
遇有閒暇時,素安居士也會來藕花樓喝上幾杯清酒;恩客們來看花魁娘子,她愛看的卻是衝著花魁娘子來的風流才子們。
若是被花魁娘子或這位素安居士欣賞,不光不用花錢,備不住藕花樓還倒貼錢呢。
說起此事,白玉堂和陳二都是躍躍欲試。
他們一行四人中倒是有三個‘讀書人’。
包正曾經是正牌的童生,陳二也念過幾年私塾,白玉堂向來自命風流,誰敢說他不是讀書人他能跟誰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