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天、風光好。
秋高氣爽,汴京城一派繁華勝景。
以樊樓為首的三十六樓據說都藏有名廚,手藝肯定比刑具房的廚子強了百倍,包正本有心見識下大艮朝的頂級烹飪手段,摸了下羞澀的衣囊,也只能打消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大艮教坊司、知情軒、藕花樓都是最出名的頂級青樓,據說樓內的花魁姐兒不僅容貌冠絕行內,個個還都是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的才女。
包正摸著衣囊,尋思著以自己在後世都算麥霸的歌喉在這個世界多半也是可以做到‘白瓢’的,不過如今自己只是個身份低微的磨刀人,如此行徑難免會招來許多嫉恨,終是不美。
在知情軒下轉悠了幾圈兒,終於還是根據陳三給出的汴京城簡圖,戀戀不捨地走向了東市。
汴京的菜市井子不少,有面向達官貴人的南市,可以買到各種珍貴食材,也有面向平民的東市。
在東市中還有不少是從鄉下來的自賣戶,他們沒有固定攤位,只能被市場中的坐地賣家和街道司衙門的人趕來趕去,所以他們的菜價最為便宜。
包正走到一名葛衫大漢的面前,看了眼他破爛胸衣下露出的幾攏黑色胸毛,指著他身旁一輛蓋了黑色油布的車子道:“要是我的鼻子沒出問題,車裡放的是豬肉吧?”
大漢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俺是給人送貨的,不是違規擺攤呢。”
“行了,你緊張什麼,我又不是街道司的人。”
包正亮了下刑具房的具保稟書,在大漢眼前晃了晃:“看清楚啦?”
原本沒指望葛衫大漢真能看懂保書上的內容,只是讓他瞄一眼稟書上的開封府印章罷了,卻沒想到大漢雙眼一亮:“原來是刑具房的磨刀人啊?這位兄弟是甲字班的還是乙字班的,丙字班的磨刀人可沒資格出來逛街。”
包正倒是一愣:“呀喝,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那是,您可不是第一個出來買肉的磨刀人,刑具房裡也有我的老主顧呢。”
賣肉大漢笑道:“咱家的肉好,價格也公道,每天都要送豬肉給甲字房的一位磨刀人,您也是刑具房出來的,難道沒聽過這件事?”
包正心說,這事我也沒聽陳三說過啊?
“別說,我還真不知道。”
“嗨,不就是你們刑具房的白玉堂白爺?人家可是甲字班的第一磨刀人,每天我都會送豬肉過去,指明是白爺要的。據說這位爺嘴巴挑剔,喜歡自己下廚,不愛吃公食堂的飯菜......”
白玉堂,錦毛鼠?
包正愣住了,大名鼎鼎的錦毛鼠,現在是刑具房甲字班的磨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