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太子殿下,各位同朝,如今官家被困,援兵是一定要發的,本官以為這一點無需爭議,否則本官就要懷疑有人是盼望官家駕崩,要行憲司之責了!”
包正笑著掃了眼剛才還在與寇準爭吵不休的新任戶部尚書陳玉庭,這人乃是康誠三年的二榜進士,卻因為是龐太師的同鄉,升官的速度都趕上坐火箭了。
短短十三年,就從一個正八品的縣丞做到了戶部尚書、一品大員;說起來這個陳玉庭還要感謝自己,若不是查處復妖社一案牽連了上任戶部尚書,他也沒有這個機會。
“方才本官似乎聽到陳尚書是反對出兵的?”
陳玉庭頓時一陣心寒,額上冒出一層細汗。
面前這位可是個狠人啊,光是復妖社一案,牽連的一二品大員就有近十人,三品以下就更多了,這位威武候雙手可是沾滿了朝中大臣的血。
而且他真是冤枉啊,剛剛上任不久,犯得上跟寇準這個老潑貨撕扯爭論?還不是恩師暗中的交代,要他設法拖延出兵一事......
奶奶的,大艮的官制就是莫名其妙,兵部尚書明明與他同為六部首官,卻沒人會去問他對出兵的看法,誰讓兵部就是個擺設,真正做主的是樞密使呢?
樞密使潘大人如今與官家一併被困,樞密院的態度不用問,出兵立場堅定,恩師也無法左右,結果就剩下他一個人扛雷了?
“包大人......本官......”
陳玉庭剛要分辨,寇準就一步衝過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脫了官靴,一鞋底砸在他的臉上。
“老夫打死你個無君無父的奸臣!包大人,你聽聽這廝方才都說了什麼?
如今官家被困,大艮岌岌可危,盼望援軍如大旱盼雲霓,俏寡婦想郎君......”
眾臣聽得一哆嗦,寇瘋子這是又瘋了,咱們得離他遠點,他一瘋就愛咬人。
寇準不依不饒地一把抓住了陳玉庭的衣領,口水噴了對方一頭一臉:“身為戶部尚書,他竟然說沒有軍費,包大人,這話對別人說還成,若是對你說,你就該當場鍘了他!”
陳玉庭腿都軟了,臉色煞白地望著包正分辨道:“包大人,你休聽寇......天官胡言,本官是說......”
“你是想說,大艮查處復妖社各地轉糧使,曾經挖出了許多貪官汙吏,雖然得銀幾十萬萬兩,卻並未入你之手,而是被官家納入臨戰軍庫,縱然還有剩餘,你也無權調動對嗎?”
包正笑道:“還有,大艮雖然這些年還算安泰,卻也沒有太多存銀。樞密院給出的賬目也是你無法承受的,是也不是?”
“對對對,包大人可真是下官的知音啊,戶部不是沒錢,是錢不夠啊!”
陳玉庭情急之下甚至忘記了自己比包正還高了一品,都稱上‘下官’了。
包正點點頭,望向新任樞密副使道:“狄大人,不知樞密院向戶部開出了多少軍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