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木鎮的老兵們應付人形生物攻擊已經比較熟悉了,但是第一次與這些純粹的野獸作戰,當場就有人被巨狼自大盾的防禦空隙鑽過,咬著腳踝就慘嚎著跌落下冰雪之壁,下一刻整個人就被下面的豺狼人撕得粉碎了。
戰爭,殺戮。
鮮血,死亡。
這巨大的恐怖,刺激得雙方的戰士,都臉面上血管經脈突起膨脹,狀如野獸,亦如惡魔。
但是這是雙方的生存競爭,是沒有什麼道理可講的,也沒有什麼餘地可退,生產力不足,又都不想妻兒受凍吃苦凍餓而死,身為男子,也只能壓上自己的一切所有,為自己在意的人也是為自己,爭奪這個世界上目之所及的生存資源。
因此有哲人說:“人間,既是煉獄。”
“啊啊。”
劍光飛劈,帶起呼呼的風。很是兇猛,氣魄近乎一往無前,這一式猛烈的劍招是烈火劍術當中的戰場殺招。
吐納發力,全身繃緊,然後猛地人帶劍勢,疾斬而出,這一式劍招並沒有什麼響亮的名字,但卻因為千錘百煉的打磨與體魄力量的雙重加成,讓羅德迅速衝上接連劈殺劈落數頭衝上冰壁的豺狼人,擊退那些巨狼。
在這個時候,有一頭巨狼先是向後退了退,然後它猛地撲衝上來,當羅德反應不及再想躲避已經來不及了,眼睜睜注視著那距離自己咽喉越來越近的腥紅狼口,他只來得及本能地以左臂防住咽喉,下一刻,利齒入肉,雖然在此時此刻腎上腺素的大量分泌之下,並不覺得特別的痛,但是羅德還是能夠清晰感受到,那一排排小刀子一般利齒深深扎入的感覺。
只是羅德的情況一直都被眾人關注著,下一刻,這頭狡詐勇猛巨狼的頭臉處就被投擲中一柄尖刀,然後是法提斯手中的那支騎槍“嗖”得一聲破空刺來了,這全力脫手一擲,讓那急旋的騎槍挾帶著巨大的力道,猛烈扎入巨狼腹部直接將其撞走,一擊格殺。
“老爺,您受傷了!”
“克雷斯退下,這裡是戰場!”羅德猛地一揮手,甩開想要給自己包紮手臂的女孩。雖然知道是關心則亂,但現在的克雷斯還是太過不成熟了。
“嗷嗚……”
就在這一刻,本來在冰坡之下喘息的豺狼人首領,發現了羅德的受創,頓時它嚎叫著再次撲攻上來。
“雷蒙德!”
“是的大人,所有弓箭手棄弓,所有人,跟我上!”戰到此刻,後方弓箭手的箭囊當中大多已經沒有弓箭了,此時此刻他們也極為疲累不堪,連續的開弓射箭也是一件很消耗心神精力的事,但是相對來說,這一小支弓箭手部隊依然還算得上是一支生力軍部隊。
這一刻在弓兵首領雷蒙德的帶領下,弓箭手們棄弓抽出近戰武器頂了上來,填補上防禦空缺。
“豺狼人的勇士們,殺光他們!”
“嗷嗚!”
在豺狼人這邊的視角看來,己方是必勝的,只要攻下了人類據守的這處防禦工事,剩下的就是一面倒的屠殺而已,畢竟雙方戰力有差距,數量上也有差距,人類能夠倚仗對抗的就僅有防禦工事以及用於彼此配合的作戰紀律。因此,哪怕現在傷亡慘重一些,也可以咬牙支撐。
然而,眼前這支人類軍隊的戰力之強,韌性之堅,卻是遠遠超出了所有豺狼人的預料,他們聯起手來居然一次又一次的將豺狼人方面的攻勢壓制下去,讓那些兇暴的豺狼人再怎樣瘋狂咆哮,都沒能成功衝擊上來,攻陷防禦工事。
這一方面是因為作為首領作為領主的羅德哈特作戰勇猛,足夠堅定,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民兵一方心裡清楚知道,此時雪谷左右埋伏著己方大量的袍澤,只需要支撐到必要的時刻,援兵必至。
這支豺狼人部落所有戰力的血勇士氣,就在這樣一次又一次彷彿大浪衝擊礁石一般的無果衝鋒中,逐漸消耗殆盡了。
那頭豺狼人首領也感受到了這一點,因此它也不顧心底中的疲憊上湧,再一次選擇率眾衝鋒,都是智慧生物,都能感知到:“兄弟們跟我上”和“兄弟們給我上”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