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上來才知道,所謂的一切迷信推論都是些什麼無稽之談。這個地方雖然隱秘,可實際上也就是一個小山谷,而且一看就是有人住在這兒的,房子周圍還種了好些的花種。因為這谷內氣候暖溼,所以花早就開了,如今正是絢爛時。
也不知道這房子裡住的是誰,可既然把我罰到這兒來,必定也一早就為我打算好在這兒住了。
猶豫再三之後,我還是選擇敲響了門,但手中握著的劍卻沒鬆懈。畢竟萬一要是遇到和那些在風寒谷中的囚徒一般的人,我很容易吃虧。
但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出來開門的居然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婆婆。雖然年歲已高,但人卻依舊打扮得優雅端莊,臉上起色也是極好。
看著她如今依舊端秀的面容,可以想見她年輕時絕對是個出眾的美人。
我先行作禮,以示尊敬。可對方卻不為所動,甚至連句話都沒說。只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後,就轉身拄著拐回屋去了。
真是奇怪得緊,不過不管怎樣,總之有個能住的地方了。而且這院子周圍種著的全是蔬菜糧食什麼的,院子裡還養了好幾只蘆花雞什麼的,這樣一想,連日常飲食這回事也用不著擔心了。
那老婆婆住在這間屋子的主屋,我也沒講究,隨便找了個空房就收拾收拾住下了。
但依舊令我覺得奇怪的,還是這老婆婆的身份。
我是因為觸犯門規被處罰才上來的,難道這老婆婆也是和我一樣,都是良艮弟子,上來的原因也是觸犯門規?怎麼也想不通。
那老婆婆自從給我開了門後,便躲在屋子裡不出來了。我說去拜見人家,熟悉熟悉關係,結果到了門口敲門說話,也全無回應。
已經過了好幾日,我依舊沒有再看到老婆婆的身影。很多時候,我自個待在院子裡的時候,總會不由地覺得其實院子裡本來就是我一人住。畢竟這老婆婆安靜得就如同她不存在一樣。
就這樣日復一日地過著,沒人陪著說話聊天,只覺得日子簡直是無聊透了。
當我把帶來的醫書醫典、毒經毒典翻來覆去都快給背吐了,總算目睹了一次那老婆婆從房間出來了。
那老婆婆一出來就直奔院子外的薔薇花而去,手裡還拿著一把剪刀。我出去的時候,她正吃力地蹲在那邊修剪花枝。
那種淡然寧靜的氣質,讓人看著就覺得心內很舒服。
我也不好去打擾她,就這樣隔著一段距離遠遠地觀察著她。
老婆婆最開始還對我不理不睬的,到了後來見多了,也會對著我笑了。前陣子還主動敲開了我的門,用手語比劃著說要帶我去挖蘿蔔。
那一刻我才知道,她不是不說話,而是不能說話。
之前平淵門有個不會說話的弟子,為了便於交流,我和師兄還專門去學過那麼一陣子手語。現在剛好派上用場了,不然這個山谷中僅有的我們兩個人連交流都不知道怎麼交流了。
來這裡也快三個月,突然想起了師父和師兄。之前那老前輩說平淵門的人每三個月可以上來見我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