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吧?傷怎麼樣了?”我突然想到問楚暮離。
上山之前只是先簡單幫他處理包紮了一下,也不知現在在這寒氣逼人的牢獄裡他是不是還扛得住。
“沒事,好著呢,就我這體格。”楚暮離說著便想拍拍胸脯向我保證似的,誰料不小心牽動了皮外傷,靜坐在這邊的我只聽到他似乎輕“嘶”了一聲。
這傢伙,受傷了還非要逞能,我不由地腹誹道。
但想著他的傷,還是從懷中取出了一瓶平淵秘製的金瘡藥遞了過去。
楚暮離想也不想得接過,還不忘誇讚我說有辦法,竟然私自藏藥在身上。
這本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作為平淵醫術、毒術唯一的傳承人,要是哪天身上不藏毒帶藥,那才真是不正常。
先前也睡了好一會兒,所以現在精神倒是異常振奮,一點睏意都沒有。就這樣隔著將近一寸的小洞,我和楚暮離兩個刻意小聲地聊著天。
“就今晚來看,離門少主待你是真好。為了你,竟然把自己同整個離門的名聲都給搭上了。換成是我,早就被人家感動了,你怎麼想的?”
“很感激,也很感動,但……我沒辦法,沒辦法喜歡上他。”
“你呀,也不知道該說你絕情心硬還是眼光實在太差,待你這樣好的你看不上,偏要對那背棄你的念念不忘。”楚暮離那言語聽著像是在揶揄,卻不免流露出幾分挖苦的意味。
“你要是再這樣講,以後就用不著同我講話了。”我的聲音平靜,可內心卻在翻騰。
也許我的確實眼光不好,但又能怎樣。自古情之一字向來最是難為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偏偏就是這樣無理。
“好了,你不愛聽,我也不說了。”
本來以為可以安靜一會兒了,但楚暮離又突然開口了。
“你同那永平侯府是什麼關係?”雖是問句,可問話的語氣卻十分篤定,像是確認我和那侯府一定有關係一樣。
“我不清楚,”這句話一出,楚暮離便又打算說些什麼了,但卻被我接下去的話給打斷了。“起碼現在還不那麼清楚。”聲音裡滿是誠懇。
“聽那些人說,你和永平侯府夫人生得一模一樣,而他又一口咬定是你害死了他夫人,甚至還要舉劍殺你。這一切都太不尋常了。”
我沒答話,聽楚暮離接著分析。
“你是五歲時被遺棄在永京街上的。按這樣推算,那應該是慶緒十年的時候。
之前我還在永京的時候,就聽聞那永平侯顧遠儀待原配夫人極好,一往情深。可自從慶緒十年,他妻子難產去世後,那永平侯就像換了個人一樣,不僅荒廢軍政,就連整個人的脾性也大變。
你被丟棄那一年剛好就是永平侯夫人去世那一年。可那時候你還那麼小,又能做什麼壞事惹得他對你那麼痛恨呢。”
聽楚暮離這樣一點點分析,我內心裡突然對這呼之欲出的答案感到害怕,立馬出聲打斷了他,唯恐他再繼續下去。
我根本就不敢細想,雖說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可就憑我長相同那永平侯夫人那麼相像,再加上那帶我回去的老婦人對於我是那家二小姐的推測,我心中不由地有了大致的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