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明淡淡道:“所以,孔老弟無事不登門,一是試探一下我的態度,二是看看我的底線,三是給我提個醒。”
“讓我小心姒伯陽,別一不留神中了小輩的道,被人家淘汰離場。孔老弟你品品,老哥我說的可有遺漏?”
察覺到魏徵明的語氣漸冷,孔胥笑著點頭,道:“哈哈,知我者,魏老哥也,”
“姒首這些日子,實在是太安靜了,安靜的讓老弟心裡有些不安吶!”
“魏老哥,你是個明白人,應該知道先君的手段。人常說虎父無犬子,姒首是先君的血脈,未嘗沒有先君的虎威。”
孔胥的推心置腹之言,讓魏徵明的眼皮一跳,道:“你的意思是,姒首有意讓我和姒梓滿鬥?”
孔胥道:“不好說,不可說……但姒首太靜了,靜的讓人害怕。誰又甘心一直作個‘提線木偶’,什麼都不爭不搶?”
“前些時候,先君剛入葬的時候,我家霍侯主持入葬的人殉,曾去拜謁姒伯陽,對姒伯陽的評價不低。”
“還有前些天,姒飛虎與虎賁衛的陷落,也是姒首力排眾議,親自帶人前去救援,咱們的姒首確實不簡單啊!”
孔胥的一番話,徹底讓魏徵明變了臉色,直接插中了魏徵明要害,魏徵明若有所思,道:“你說的,有些道理。”
“看來,我的對手不只是姒梓滿,咱們的姒首也能算半個,都是讓人不省心的。”
在看到魏徵明明顯聽進勸誡後,孔胥的心頭稍稍一鬆,眸子轉動間帶著一抹狡黠,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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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陰大榭,西圃方亭內,
姒伯陽正打坐煉氣,以呼吸帶動吐納,真炁絲絲縷縷,被臟腑氣息帶動起來,一陣陣氣浪從周匝滿溢而出。
氣浪衝擊著四周的草木,姒伯陽每一次呼吸,都將一片草木壓彎了‘腰’,忽忽聲席捲開來,
不得不說,姒伯陽修行進境確實驚人,幾乎時時刻刻都在精進,丹田真炁如滾雪球一般,壯大到了某種極限。
以姒伯陽的修行之快,要是再有一點機緣,不說是一飛沖天,但煉炁化神絕不是他的終點。
最多成為伯陽求道路上的一道風景,姒伯陽可能會駐足停留一會兒,卻絕不會止步於此。
“嗯?”
突然,姒伯陽睜開雙目,一絲神光乍然閃過,他神容凝重,看向某個方向,低聲自語道:“有人對我起了惡意?”
姒伯陽修行道門煉氣之法,合乎於天地自然之道,或許前期不擅於殺伐,但對心靈上的修持,卻是一等一的利害。
靈臺清明,如明鏡高懸,最能洞悉危機!
姒伯陽皺眉:“這人的修為應該不弱,能對我的構成威脅。所以心中惡念一起,就能讓我生出感應,如芒在背。”
“等閒的神魂高人,都不一定能讓我驚悸至此,山陰氏有此修為者屈指可數,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