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這些僧人面向老僧,雙手合十,行了一禮,就要退下。
僧眾之中的姒伯陽,也是雙手合十,行禮之後,就要與一眾僧人一起,走出佛堂,
“玄機,”就在這時,老僧突然開口,這一聲‘玄機’,叫得姒伯陽一愣。
不為別的,‘玄機’正是姒伯陽的法號。
“你留下,”老僧聲音平緩,帶著毋庸置疑的意味。
老僧執掌懷化寺這座皇家寺廟五十年,掌管上萬僧眾,自有一股威嚴。
哪怕是佛家,有著眾生平等之語,可實際上人與人之間,如何真的能平等。
便是真正的佛祖,也不可能真的與眾生平等。
見老僧發話,姒伯陽止住將要邁出佛殿的腳步,低頭應道:“是,”
老僧轉身,坐上經臺,他轉動念珠,渾濁的眸子,望著姒伯陽,默然不語。
姒伯陽輕聲道:“主持,您單獨留弟子,可是有事吩咐?”
老僧抬了抬手,指著身邊的蒲團,道:“坐,”
“謝主持,”姒伯陽心頭一動,在老僧臉上,實在看不出有何異樣。
姒伯陽只得不動聲色的抖了抖僧袍,盤膝坐在蒲團上。
“玄機,你現在一定很想問我,為何要在早課結束,僧眾退下時,單獨把你給留下來。”
老僧淡淡道:“我說的,可對?”
“方丈慧眼如炬,弟子敬服,”
姒伯陽道:“方丈單獨留下小僧,不知有何教誨?”
老主持眼瞼垂下,道:“玄機,你還記得,你何時入寺?”
姒伯陽不加思索道:“弟子曾聽幾位師兄說過,弟子三歲之時入寺,孜然一身,自幼出家。”
“好,好個孜然一身,”
老主持點了點頭,復又搖了搖頭,道:“你那幾個師兄說的沒錯,你確實是三歲入寺,而且還是老僧將其抱入寺中的。”
“主持,”姒伯陽神色凝重,從老主持的話音之外,聽到了某些苗頭。
“唉,”
老主持道:“你確實是老僧,親手送入寺中的,我記得你當初才這麼一丁點大,如今也已長大成人,成了一個壯小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