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諸樊捫心自問,就算藉著三苗的勢,將越國折騰的分崩離析,但是兔死狐悲,三苗越強勢,姬諸樊對三苗也越是警惕。
只是心裡想的是一回事,真要做起來又是另一回事。
姬諸樊沉聲問道:“說動三苗,你有幾分把握?”
鍾石謹慎的想了想,這才低聲道:“八九不離十,越國在開國大典上,暴露的底蘊,讓三苗的使節很是不安吶!“
“越國甚至有一支天兵之師的雛形,這就有些觸及三苗的底線了。”
“揚州有一個曲國,已經很讓三苗被動了,想來三苗應該不想再多一個掣肘。”
“一個有著天兵之之師雛形的越國,已經有威脅到三苗的潛力了。”
天下諸侯,公、侯、伯、四等,而真正的大諸侯,一般都是‘侯’位以上,有著天兵之師作為底蘊。
可以說,擁有一支天兵之師,是公侯之上的准入門檻。
所以,在越國開國大典上,顯露防風神兵這一支天兵之師的雛形時,帶給列國的震撼,不比姒伯陽搏殺兩頭兇獸來的小。
正是看到這支天兵之師的雛形,三苗使節才會一改來時的態度,刻意疏離越國,轉而支援越國的死敵吳國,來打壓越國。
揚州大地之上,已經有了一個可以與三苗爭奪話語權的曲侯,三苗可不想看到姒伯陽成為第二個曲侯。
當然,彼之砒霜,吾之蜜糖,三苗要是起意打壓越國,作為三苗的對手,曲國必然不會坐視不管,說不定也會下場。
不一定是幫扶越國,曲國也不會希望,看到又一個競爭對手崛起,或許會以越國作為戰場,兩方明爭暗鬥一下。
而這個中的變化,就不是吳國一方可以掌控的了。
姬諸樊閉目沉思片刻,道:“你說的對,三苗是不會讓越國,成為揚州有一個不穩定因素的。”
“三苗姜姓,可是志向高遠,是要爭奪天子大位的。而揚州作為三苗姜姓的根基之地,有一個曲國,已經讓三苗很難受了。”
“要是再出現第二個曲國,可就不只是難不難受的問題了,三苗姜姓還想不想爭天子之位了?”
“越國,哈哈,他現在面對的,可不只我一個吳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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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月,
越國東南邊境,昌河,
昌河發源於長江,是長江水系的分支之一,發源於金沙江,自北向南,流經吳越之地,把吳越一分為二。
與汾湖不一樣的是,汾湖是吳越兩國戰略要衝。而昌河因為地勢較低,水流太急,且與越國腹心較遠,沒多少戰略價值。
只有列國的商船,喜歡從昌河往來吳越。
這是一筆很好算的賬,沒有戰略價值,就代表著昌河一帶的水師佈防,遠沒有汾湖一樣嚴密。
如此一來,列國的商船隻需要付出很小的一點代價,就能在吳越兩國之間,運送一些較為敏感的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