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正是因為蹇渠的才幹,讓山陰氏的老臣們,壓下了對其驟然登上高位的不滿。
“蹇渠麼……”
上陽仲沉吟片刻,道:“請他進來,”
親兵低頭,應道:“諾!”
這親兵轉身離開軍帳後,過了一會兒,就見一臉風霜的蹇渠,撩開篷布,走入帳中。
望著起身相迎的上陽仲,蹇渠輕聲一笑,拱手道:“上陽老兄,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上陽仲哈哈一笑,道:“承蒙老兄掛念,自是無恙。只是……蹇渠老兄,你可是貴人事忙,今日如何得閒,來我這大營?”
蹇渠面露苦色,道:“這……不得不來啊!”
上陽仲搖了搖頭,道:“我這裡能有什麼事,讓你這個大忙人,不得不來一趟?”
“好了,蹇渠老兄,先請入座,我這裡正有些好酒,再讓人宰殺一頭兇獸,添些兇獸肉,你我邊吃邊說。”
“如此,恭敬不如從命,”蹇渠無聲的笑了笑,只得按著上陽仲所說,落座在上陽仲左手一側。
上陽仲先是招來帳外親兵,交待了這親兵幾句,隨後親兵退下。
不多時,就有幾名甲士入內,在上陽仲與蹇渠的案几上,各自擺上一壺酒水,兩三盤兇獸肉。
上陽仲道:“軍中日子清苦,只有一些粗酒,配上山中的兇獸肉,蹇渠要是不嫌棄的話,不妨嚐嚐這酒肉。”
蹇渠溫和,道:“上陽老兄太客氣了,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蹇渠冒昧打擾,能有這些酒肉招待,已是出乎預料了。”
“我這大半生,飽受顛沛流離之苦,能有一餐飽飯,便是了不得的奢望。要不是主君寬仁,不以蹇渠出身卑鄙,破格重用。”
“現在的蹇渠,還不知在哪裡牧羊為生呢!”
上陽仲不動聲色,道:“事實證明,主君自有識人之能,蹇渠確有幹才。”
“上陽仲別的不服,只服你做事的能力。自主君北伐以來,山陰氏多少事務,千頭萬緒,理都理不清。”
“但落在蹇渠老兄的手上,卻能化繁為簡,將這些讓人頭痛的雜務,處理的有條不紊。”
“只此一點,就著實讓我這個粗人,對蹇渠老兄的能耐,佩服不已。”
蹇渠嘆了口氣,道:“老兄過譽了,只是一些雜務,多費一些心力而已,實在比不得上陽老兄風餐露宿,所受的苦。”
上陽仲擺了擺手,道:“話不能這麼說,各人有各人的職責,你我職司不同,所理的職務也不相同。”
“在你看來,我是吃了大苦頭,可是說不得,我還是樂在其中的。”
“從身軍旅數十載,軍中的風餐露宿,對我來說,不吝於是雨露甘霖。有朝一日,沒有這些,我可能還就不習慣呢!”
蹇渠失笑道:“如此看來,你我兄弟,都是享不得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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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陰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