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蹇渠應了一聲,稍稍睜開醉眸,道:“扶我上車,”
“諾,”
這管事使了個眼色,僕從立即上前,一左一右,扶著蹇渠上了馬車。
眼見蹇渠上了馬車,管事後退兩步,躬身問道:“先生,是否回返山陰城?”
蹇渠跪坐在車輿內,輕聲道:“不急著回返,現在的山陰城,是非多啊!”
“我這個身份,回返山陰,太惹人矚目了。”
蹇渠回頭,看著燈火通明的大營,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上陽仲的話,雖是刺耳,可是說的沒錯。”
“我已經很惹眼了,再摻合進這事裡,怕是會觸及主君底線。”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出去躲一躲,希望不會波及我吧!”
管事在旁一臉懵懂,良久之後,道:“那,先生,不回山陰城,咱們還能去哪裡?”
蹇渠呵呵一笑,道:“不回山陰,咱們難道就沒地方去了?”
“會稽統一在即,整個會稽,又有哪裡是咱們不能去的?”
蹇渠指著插在車上的旌旗,道:“你看,只要這面旗幟不倒,會稽萬里,暢通無阻。”
管事笑道:“小的知道先生之意,只是不回山陰,咱們又該往哪裡去。”
“不管怎樣,總該有個目的地,不然小的,這心裡實在是沒底。”
蹇渠眼瞼低垂,笑罵道:“你這老滑頭,滑不溜手,著實可惱。”
“罷了,我也不與你計較,告訴左右,車架出有鄮,直接去上末,先生我要去訪友。”
管事若有所思,道:“上末?”
蹇渠道:“對,就是上末,我在上末有一舊友,其人頗具韜略,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如今主君眼看就要一統會稽,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以我這舊友的能耐,或能為主君分憂。”
管事道:“先生,您現在身居高位,出入皆有僕從跟隨,這等事不需您親力親為,傳下一道玉符足以。”
“那麼多公務,需要您處理,您這撂挑子不幹了,全壓在齊先生的身上,齊先生又該叫苦了。”
蹇渠面色微變,哼了一聲,道:“討打,先生我要做什麼,還要你這刁奴指點?”
“齊庸那裡,用不著你擔心,那傢伙巴不得我晚回來幾日,好讓他多享受一下大權在握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