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裡面,又能做什麼文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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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國,
都邑,昭明宮,
夜沉如水,人影憧憧,宮燈高懸,燭火搖拽。
姬諸樊身穿黑色長袍,孤身站在窗前,望著皎潔的明月,月光灑落宮室,映襯著他的倒影。
就在姬諸樊一邊想著心事,一邊面向月光,默默的享受著月下清淨時。一名內侍腳步極輕,走到姬諸樊近前。
鍾石面帶關切,低聲道:“上君,夜深了,您該就寢了,”
姬諸樊一愣,如夢初醒般,迎著月色,道:“哦?這就夜深了?”
姬諸樊無奈嘆道:“呵呵,這一天,過去的真快啊!”
鍾石低聲,道:“上君,貴為一國之君,日理萬機,案牘勞形,不知時辰,自是感覺時間過得快。”
“要是換做我等,那便是度日如年了。”
作為吳宮內侍之首,鍾石在姬諸樊面前,是極有分量的。若非鍾石地位不同,換做其他內侍,絕不敢多說一句話。
畢竟,吳宮的規矩,在揚州列國宮室中,都是數一數二的嚴苛。
而且,吳國曆代國君,性子都比較冷酷,伴君如伴虎,說的就是吳國國君。
只是,鍾石與吳君情分不一樣,所以這話他可以說,別的內侍多言,當即就會被割舌。
姬諸樊笑著搖了搖頭,道:“好吧,算你說的有理。”
“說起來,也是因為政務繁多,再加上這幾日,有些記掛三兒,常常分神。所以……時間吶,就這麼不知不覺的過去了。”
“三兒,在寡人眼裡,始終是個孩子。如今卻帶著咱吳國的水師,為咱吳人開疆拓土,我實在是有些擔心他啊!”
鍾石低頭,道:“上君,若要雄鷹展翅高飛,您就不能永遠用繩子拴著它。”
“用繩子拴著的鷹,只能作為家禽。您想到的,是野性十足的鷹隼,該經歷的摔摔打打,都是不可避免的,”
“無論錢唐君,還是其他幾位公子封君,都應該多經歷一些風雨的捶打,不然是飛不遠的。”
“鷹……”
姬諸樊悵然若失,道:“你說的沒錯,寡人要的不是唯唯諾諾,毫無擔當的廢物。我想要的,是野性十足。翱翔九天的鷹隼。”
“你說,寡人這人是不是很矛盾?”
“既想鍛鍊子嗣的能力,又不希望他們經歷挫折,吃些苦頭。”
“或許,是寡人當初吃的苦頭夠多,經歷的挫折太多,這才不想讓下一代,走寡人曾經的老路。”
姬諸樊說到這裡,語氣竟有一點遲疑,道:“應該,就是如此吧!”
鍾石道:“上君望子成才之心,乃是人之常情,為人父母者,誰沒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