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伯陽目光掃過各位首領,道:“經過這一夜的小憩,各部兵馬應該都休息的差不多了。咱們今日,就該正式進軍諸暨了。”
“對於諸暨之後進軍路線,各位可有什麼建議?”
各位首領沉默了一下,其中太末氏首領,道:“盟首,我等與諸暨氏相隔較遠,對於諸暨氏的地形地勢,都不瞭解。”
“我等提出的建議,只是看著輿圖,沒經過實地勘察,自己想當然的意見,這可是兵家大忌啊!”
姒伯陽搖了搖頭,道:“話是不錯,可一人計長,兩人計短。”
“說實話,我對諸暨氏地形地勢的瞭解,不比你們多多少,僅有的一點,還都是從輿圖上知道的。”
“不過,這也不耽誤咱們提提意見,無論對錯與否,都是一種思路,或許不知哪一句話,就能讓人靈光一閃。”
“你們說,我說的對不對?”
“……”
各位首領目光交匯,知道這個時候,就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在姒伯陽這番話出口後,他們也該琢磨琢磨應說點什麼了。
這時,甘籍緩緩出列,道:“盟首所言極是,如此……甘籍願在各位首領中起個頭,其中說的不對之處,還望諸位海涵。”
姒伯陽笑了笑,道:“好,甘首領久經戰陣,沙場經驗豐富,正是我等的良師益友,我等洗耳恭聽,”
各位首領眼見甘籍先出頭,立即拱手,道:“我等,自當洗耳恭聽,”
甘籍笑道:“列位太客氣了,”
“那咱們,就先說說進軍路線。各位首領,諸位的封地,與呂氏的封地不接壤。對於呂氏的瞭解,多是出自各家的藏書。”
“亦或是以往受呂氏之請,來呂氏參與盟會時,途徑幾處山道,對其有一點朦朧的印象。”
“可是我要說的,與各位正常所想的山道不同。經常進出,乃至記與藏書上的山路,大多都太過狹窄。”
“難以讓戰車、輜重車透過不說,我軍可是足有二十萬甲兵,讓二十萬人從這些山道進入呂氏,這當中要耗費多長時間?”
姒伯陽低聲道:“如你所說,要想讓二十萬兵甲透過山道,殺入呂氏封地。不消耗個三五日的時間,確實難以實現。”
甘籍道:“一點都沒錯,但是戰場之上,須臾必爭,咱們自己消耗三五日,就等於是給呂氏三五日的準備時間。”
“讓他們多出三五日,咱們要多死多少人?”
聽到這話,姒伯陽眼睛微微一眯,道:“可是,進入呂氏封地,就只有這幾條路。”
“沒錯,進入呂氏,確實是只有這幾條路,可是陸路不行,咱為什麼就不想想水路?”
甘籍手指指向輿圖上,標誌呂氏封地的一角,指尖往下一劃,道:“這幾條山道行不通,那咱就轉過水路,渡過白溪灣。”
“白溪灣東西長二十里,南北長八十里,咱們完全可以借白溪灣做踏板,打他一個措手不及,攻入呂氏的腹地。”
幾位精通戰陣兵法的首領,被甘籍所說的戰略打動,道:“這……妙啊!”
一位首領嘖嘖,道:“白溪灣,我怎麼就沒想到白溪灣,咱們揚州水師天下第一。昔年越國昌盛時,曾以水師縱橫南北。”
“如今時過境遷,咱們這些越人後裔,卻只想著陸戰,忘了咱們老祖宗的看家本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