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讓各部首領,上虞氏百姓心服口服,所以留你一命。但是下一次,你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姚紀一眼掠過過姒伯陽身後眾首領、大將的臉色,諷刺道:“你可真是坦率,”
姒伯陽冷著臉,道:“沒有什麼坦率和不坦率,為君之道,有時候一定不能坦率,但有時候卻非要坦率不可。”
“先前在大軍集結的時候,當著三軍將士的面,該做的我都做了,現在不需要我再做什麼了。”
“說實話,在打入官邸之前,我一直以為你會殊死抵抗到底。以你的實力,就算不是我的對手,也能讓我頭疼一陣。”
“沒想到,你會這麼識時務。莫不是,你這是算準了,我不會動你,所以……將我一軍?”
“不過,你就不怕我一時氣不過,把你砍了?”
說完,姒伯陽也不理會姚紀難看的臉色,對眾首領、大將,幽幽道:“所以說,家事難斷吶……”
很顯然,姒伯陽因為姻親關係,不能對姚紀下殺手,至少不能在眾目睽睽下殺手。
當然,姒伯陽也不是沒有所得,在姚紀被罷黜首領之位的情況下。姒伯陽作為姚紀的子婿,可以理直氣壯的接管上虞氏。
至於姚紀的其他子女,能在姒伯陽入城的時候,撿回一條性命已是不易。要是敢與姒伯陽爭權奪位,轉頭就會被‘消失’。
正是因為這一層利害,姒伯陽才會容忍姚紀活著。
在姒伯陽沒把上虞氏整個榨乾,完全併入山陰之前,不管姚紀想不想死,姒伯陽都不會允許姚紀真的死了。
或許對姚紀而言,直接殺了他倒是個解脫,讓他就這麼看著上虞氏擁有的一切,慢慢被姒伯陽篡奪,未嘗不是一個折磨。
如此想著,姒伯陽將懸翦劍收入鞘中,隨手掛在腰間。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渠溝。既然你不領我的情,那就別怪我心狠手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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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姒伯陽長驅直入,攻破上虞氏城邑的時候。諸暨氏城邑之中,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須知,呂諸戰死之後,本命魂燈也隨之熄滅。只是呂氏各大宗老,都不願相信呂諸這位地祇,會這麼輕易的隕落。
只是沒過幾日,隨著白禮這些殘兵敗將歸來,呂諸戰死的噩耗,終於被徹底的證實。
此刻的諸暨氏,實是到了生死存亡之時。精銳大軍折損,神魂大將戰死,實力前所未有的虛弱。
而在這個時候,由於失去了呂諸這位首領,諸暨氏的權力結構,也極其不穩。
沒有呂諸這等強權者的鎮壓,諸暨氏的宗老家臣們誰都不服誰。誰都不認為對方比自己,更有資格坐上首領的位置,
若非大敵當前,有姒伯陽這樣一位強敵的存在,讓高層們頗為顧忌,不敢擅自內鬥。
只怕,此刻的山陰氏,早已血流成河了!
官邸正堂之內,呂氏宗老們默默的看著公案上的堪輿,白禮等重臣也都沉默不語,等待著呂氏宗老們先開口。
白禮沉聲道:“諸位,大敵當前,須臾必爭,咱們已經沒有時間,可供咱們浪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