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給白清蕪遞了個眼色。
她會意到,做了個手勢,“先生請。”
郎中被帶出屋子,白清蕪封了一包厚厚診金,塞到他手裡。
他作勢推脫幾個回合,喜滋滋收入囊中,正感嘆著給達官貴人家看診就是好,賺得盆滿缽滿,卻聽到。
“慕國公府若讓小醫館一夜間消失,畢竟不費吹灰之力,先生覺得呢?”
白清蕪似笑非笑,眼角透著凌厲。
郎中笑意僵在臉上,立馬點頭哈腰的保證說道:“這位姑娘且放心,我定守口如瓶。”
打一個巴掌,賞一顆甜棗吃,想來郎中也是個識時務的。
白清蕪將該說的都說了,便叫了個小廝過來,“領這位先生出府。”
郎中有些疑惑,支支吾吾問,“不需要給大小姐抓個藥麼?”
“她是真病假病,你心裡清楚,我心裡更跟個明鏡似的,就不用浪費那些藥材,留著給病人吧。”
白清蕪早就看穿了,不入流的把戲而已。
“是,是。”郎中面色窘迫,擦了擦額頭的汗,迅速閃人。
等白清蕪回到屋子裡後,低聲告訴夫人,“解決了。”
凌蓮心點點頭,面色隱隱擔憂。
順著夫人目光看過去,老爺佝僂著身子,坐在床榻邊上,握著大小姐冰涼的手,眉宇間溝壑深嵌,眼底閃著淚花,釋放出愧疚。
白清蕪面泛譏嘲,好一副舐犢情深的畫面,可惜……
凌蓮心幽幽嘆口氣,喃喃著,“慕微瀾一哭二鬧三上吊,如今這幅鬼樣子,怕是都要怪在我和昭兒頭上。”
白清蕪神色淡薄,“夫人也瞧出是裝的?”
“那能有什麼法子。”凌蓮心總不能學慕微瀾,來個‘尋死’去博取老爺的同情吧。
白清蕪紅唇一勾,計上心頭。
她款步走到床榻跟前,對著老爺揖禮,神秘兮兮的道:“大小姐這事另有隱情,老爺靠近些,說與你聽。”
慕正山將信將疑收回手,站起身喝令道:“還不快說!”
“就是……”
白清蕪眼疾手快,趁老爺注意力不在慕微瀾身上時,精準將藏在手心裡的銀針,紮在她的百會穴上。
慕微瀾嗷的大叫一聲,蹭一下坐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