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反常的不太平,本該寂靜的街道上,不斷傳來陣陣馬蹄聲,有官兵舉著火把,挨家挨戶敲響門搜查。
千春樓裡,歌舞嬉鬧聲戛然而止,一時間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客人和姑娘們分列兩側,垂著頭縮著身,緊張的都不敢亂動。
夜久殤用冰水沖澡,才將一身酒氣褪下,徹底清醒過來,他換好衣衫後,緩緩走下了樓。
“夜王殿下今夜與女子相約喝酒,酒醉之際,有人闖進內室,將女子帶走。”
澤玉的聲音穿透每個人耳膜,“是誰幹的趕緊交代,否則全部過堂審問!”
此言一出,令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不安,姑娘們嚇得花容失色,此起彼伏的喊冤。
老鴇硬著頭皮,上前試圖解釋清楚,“這位大人,這些姑娘們進了這地兒,手無縛雞之力的,哪有這本事能耐?”
澤玉兇道:“要麼提供線索,要麼閉嘴。”
老鴇打了個激靈,退到後面去,再也不敢多說什麼了。
有個公子哥兒,喝得酩酊大醉,勉強由小廝扶著,七扭八斜的站著。
他打了個濃郁酒嗝,陰陽怪氣的開口,“夜王殿下尋女人,還要將人帶去府衙過堂?真是被美色糊住腦子,天下之大滑稽!”
語氣十分狂妄,“我乃府衙大人的嫡子!我倒是瞧瞧,有沒有自家爹審兒子的道理!”
那些個官僚之子,聽著有人帶頭說了,也跟著憤憤不平起來,他們不就是出來尋個歡,喝個小酒,怎麼就遇到這種事了。
他們又不是那等子賤民,會做出擄人勾當,憑甚也要將他們也抓去審問。
“去個人,叫府衙連夜審案。”夜久殤指了指那個叫囂的公子哥兒,平淡的說,“就從他開始審,他老子若不從,就革職。”
“是。”有官兵將公子哥押走。
殺雞儆猴這招果然有用,所有人都龜縮著腦袋,不敢再多言一句了。
澤玉給夜王殿下搬來椅子,他坐著,從進過他們房間的人開始,挨個查問。
筠桃藏在其中,臉色煞青,毫無血色,她斷然想不到,白清蕪對夜王殿下如此重要,不惜封樓,派出府衙官兵……
人群中,有道惡狠狠的光,如刀子般刮在她臉上,哆哆嗦嗦抬眸,是那個劉爺。
劉三剛將那個娘們,轉手給了走水路的海賊們,握著鼓囊囊的錢袋,進千春樓想好好快活一把,沒成想,甕中捉鱉,哪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