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白凝,白清蕪察覺到,小凝兒身上滾燙得厲害,就像個火爐子。
她這才想起,原身就是因為小凝兒生病,去請郎中,才被打了悶棍的。
“燒還沒有降下來嗎?”
小凝兒懂事的搖搖頭,“孃親不要擔心,我多蓋兩層被子,發了汗就好。”
說著,小凝兒似還擔心孃親不相信,在白清蕪懷裡蹭了蹭。
不過,或許是撐著精神跑過來,真的太累了,又或是終於可以安心躺在孃親身邊,沒兩下,小凝兒就昏睡了過去。
明明燒得厲害,卻還強撐著安慰自己。
真是懂事的讓人心疼。
趙菱站在一邊,心疼的直抹眼淚,“怎麼好端端的,會失足掉進水裡?”
失足?
白清蕪眸色泛冷,她記得書中開始時,曾提過一件事,若猜測不差,分明是有人蓄意謀害!但眼下,最要緊的,是先治病。
她牽起小凝兒細軟的胳膊,凝神切脈。
這個舉動,令趙菱驚訝不已,“蕪兒,你在做什麼?”
白清蕪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噤聲些,趙菱見狀,不再打擾。
“不是普通風寒高熱。”感受著脈象,白清蕪憂心忡忡,比預想的還要複雜。
只見她輕輕掀開小凝兒的衣襟,肉眼可見,小凝兒白嫩面板上,遍佈著青紫血管,蔓延至全身,像極了……中毒!
而且非朝夕所成,白清蕪問道,“這個症狀出現多久了?”
趙菱用帕子擦了擦眼淚,長嘆口氣道:“從出生起吧。”
既而續續說起過往,“六年前,你被歹人玷汙,懷了這孩子,為娘本想勸你打掉,可郎中說你身子柔弱,很有可能一屍兩命。”
“不得已,後來九死一生好不容易生下小凝兒,可她從孃胎裡出來,就帶著弱症,這些年你尋遍郎中都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不是弱症,是中毒了,秋水毒。”
白清蕪收回手,細心的將小凝兒的被角掖好。
趙菱緊緊皺起眉頭,“中毒?是誰下的毒?從未聽聞過這種毒呀!”
白清蕪出身醫學世家,雖沒從醫,但從小耳濡目染,看過不少醫書,曾有古書記載,秋水毒劇毒無比,無藥可解,乃世間罕見。
小凝兒飽受病痛折磨的模樣,令她感到胸口翻江倒海般的抽痛,這許就是母女連心的滋味吧。
“你放心吧,既然我用了你身子重活一世,定會好好照顧小凝兒,不會再讓旁人欺負了去!殺你之仇,我也會報!”白清蕪在心底暗暗對原主說。
彷彿是感覺到了她的話,浮現在腦海裡的那抹纖瘦身影,淡淡遠去。
白清蕪下定決心,隨即,在繡筐裡找了幾根細細的繡花針,放在蠟燭上來回烤,又從櫃子裡翻出一瓶烈酒,用酒精仔細擦拭。
消毒過後,放在托盤裡,端到床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