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是師傅您某一個戲迷呢,估計被王爺派來保護您的侍衛,給攔住外頭了。”
小徒弟花滿紅,仔仔細細給師傅梅老闆卸好妝後,給師傅換上一聲素錦色長袍便服。
脫去戲袍子的梅老闆,骨架子比尋常男子瘦小,身量確是拔高纖瘦,面容雌雄難辨,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不含一絲雜質,清澈卻又深不見底,膚色晶瑩剔透。
梅老闆攤開雙手,任由身後的小徒弟為他披上外袍,聽到小徒兒提起那人,他張了張嘴,“都說了幾次了,別提他。”
“是是是,徒兒記住了。”
花滿紅敷衍了一句。
他師傅這是生小王爺的氣,還沒消呢。
不過過幾日便好了,就衝著他師傅與小王爺的交情,打斷骨頭還念著筋呢,如何捨得兩兩不相見。
還在外面的姜雪卿,見侍衛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她留在這,今日也不會見到梅老闆的。
吃了閉門羹的姜雪卿,倒也不惱。
若是梅老闆這身傲骨的人,能輕易見一個人,姜雪卿合作念頭也沒這般強烈了。
“告辭。”
姜雪卿也不便多留,瀟灑地轉身離去。
既已知道如此,何必浪費時間,姜雪卿回到座位上,又聽了一齣戲,沒來梅老闆在臺上,確實聽得少了一些東西,她興致不大。
看出了姜雪卿有些遊離的眼神,又在天一附耳過來稟告時,他已然知道了方才姜雪卿是幹什麼了。
“可是累了?”
時野罷了罷手,讓天一退下後,他側頭往姜雪卿位置湊過去,低沉的嗓音道了一句。
“還行,就是聽著這出戏,有些犯困,像催眠曲。”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聽了梅老闆一齣戲後,姜雪卿覺得後邊這場戲,都唱了些什麼東西,根本就入不得她耳。
這也證明了,梅老闆的功底紮實,也難怪在京城受到如此多人的追捧,定有過人之處。
一場宴會終將散。
姜雪卿跟在她弟弟和時野的身旁,跟舉辦這場宴會的主人國公也一家,提出了告辭,在眾人的注目下,時野眉眼柔和,嘴角含笑,主動牽起姜雪卿的手,以示主權,把她送上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