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莫良有些疑惑地問道,他感覺到了陳逸墨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也看出了他眼神中的那一抹欽佩,但他還是有那麼些沒有get到意思。
“什麼怎麼?”聞言,陳逸墨收回了視線,略顯疑惑地反問道。
“我說你為什麼要以那樣的視線看我。我這樣穿著……”莫良說著,微微垂下眼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花花綠綠的沙灘褲,“很奇怪嗎?”
“不算奇怪。”陳逸墨頓了頓,“嚴格意義上來講,你這樣穿太過於正常了。要說不正常的……”說到這裡,陳逸墨的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個再經典不過的畫面,不過那個時間點得再往前推個十幾年了,就是那個滿頭紅毛的殺馬特的年代,“比起皮衣皮褲再加上在腰跨間掛著的鐵鏈的打扮來講要正常太多了。”
“那是什麼打扮?”莫良皺了皺眉,腦海裡生出的畫面倒不是殺馬特,而是那種穿著緊身皮衣的飆車一族,他思索了片刻,“那樣的打扮很奇怪嗎?”
“很奇怪。”陳逸墨點了點頭給出了肯定的答覆,“特別是再配上那染的花花綠綠的頭髮,再加上那長到讓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劉海,簡直了。”
話音落下,陳逸墨的心底生出了一抹慶幸,得虧那個年代他還小,自家老媽的管理也很嚴格,不然的話,現在想起來,但凡留下一張照片,都是難以言說的慘痛黑歷史。大概就是那種被人看到了就可以買火車票連夜離開這座城市的地步,要是留下的不僅僅是照片還有影片的話,那大概就是快樂星球的主題曲裡唱的“再見了媽媽今晚我就要遠航”的程度。
莫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偷偷瞥了一眼陳逸墨的表情,在看到後者眼神中的微妙與追憶後,他琢磨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不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繼續下去了。
“那個……”莫良壓低了聲音,身體微微前傾,朝著陳逸墨的方向靠近了一些,在後者下意識地看過來後,他這才低聲像是賣片大叔一樣問起了他相當感興趣的一件事,“陳總,在這邊這個世界的時候,咱們的聖女是一副什麼樣子啊?”
“還是和教廷裡的時候一樣麼,就躺在沙發上跟……咳咳”莫良咳嗽了兩聲,沒有把話講完,但他相信陳逸墨是已經get到了他的意思的,他那沒說完的下半句是——跟懶狗似得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事實上,陳逸墨真的get到了莫良的意思。
根本不需要多餘的擠眉弄眼或是別的,群友們在這樣的眼神交換意見上可謂是爐火純青,屬於是你一個微表情我就懂你的意思。
就是這樣的交流在閒暇的時候常常會被段思雨噴作是:大家的默契不要用在這麼奇怪的地方啊。
“我覺得你的形容很生動形象。”陳逸墨頗為認可的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更是鄭重其事,“當然,也不全是那樣,如果那天比較熱,又恰好房間內的空調在二十五到二十七攝氏度的話,她的表情會顯得更舒服一些,就像那種在冬天的陽光下面曬太陽的貓咪一樣,這種時候你上去挼她兩下,她只會發出不是很舒服的‘咕嚕咕嚕’聲,當然,你如果感挼她的臉的話,那肯定是要捱揍的。”
在這件事情上,陳逸墨已經吃過虧了。
而且不止一次。
倒也不是因為手賤,而只是前一天他被段思雨捏了,所以相應的想要找回場子。
但事實還是告訴了他一點,人類是有極限的,但他不能不做人了,所以也就只能暫時苟且的忍氣吞聲,等到能夠正面對抗打過段思雨的那一刻,他勢必會拿回曾經失去的一切東西,抓住那張臉狠!狠!地!挼!
“牛逼!”莫良衝著陳逸墨豎起了拇指,“你還敢碰她!”
在教廷裡,聖女是嚴格意義上的禁止與人接觸的,從信徒再到教皇,無一例外的,所有人都不會被允許主動觸碰聖女,哪怕只是握手都不行。
而在私底下,莫良是失了智了才會去觸碰天使小姐姐,平日裡已經被她壓榨的夠慘了,一些有的沒的的事情全都是由他和莫良一併擔下來——而那些事情本來是該天使小姐姐做的,但奈何他和阿念加起來再平方一次都打不過段思雨,也就只能忍氣吞聲的做了,拿他和阿念自我寬慰的話來講,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現在打不贏你,莫欺少年窮!以後打不贏你,莫欺中年窮!再以後還是打不贏你,那就!——莫欺老年窮!再往後,那就是!死者為大。
“啊?”陳逸墨有些疑惑地看了莫良一眼,“為什麼不敢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