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的。”
感受到手背上的觸感,陳逸墨先是一愣,然後笑著搖了搖頭。
如果僅僅是講出來他就心情低落或者說眼淚就跟著下來了的話,那他在這方面的抵抗力可就太低了,別說那些年了他是怎麼撐過來的了,就純粹的大學裡的這些日子他是怎麼過來的都還是一個未知數。
要換做以前,墨虞惜聽到人講起可能會讓他們失落的往事時頂多就是多看對方一眼,更多的時候是根本不去看的從他們的身旁經過,理由很簡單,那跟她無關,她也沒有心思,更沒有興趣也關注讓他們傷心失落的事情。
但現在的她已經徹底不一樣了。
在聽到了陳逸墨的解釋後,她並沒有立馬就鬆開放在他手背上的那隻手,而是在等到陳逸墨抬起頭看向她的時候,她好好地與之對視確定他沒有說謊後這才移開了放在他手背上的那隻手。
“硬要說的話,除去最開始那段時間的埋怨,到了後來我也就跟著漸漸理解、漸漸習慣了。”陳逸墨一邊說著一邊領著墨虞惜從賣海鮮的位置拐進了賣水果的位置,“上一輩人感情如何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作為小一輩的人,是沒有辦法去幹涉他們的最終決定的,哪怕干涉了,其實自己也感覺得出來,很多事情和當初不一樣了。”
“就是那種很明顯的……”陳逸墨頓了頓,視線落在了面前的哈密瓜上,“虛偽感,他們在盡力的為你營造出那種一切都還沒有變的感覺,可越是盡力,那種違和感也就越是強烈。”
“人是沒有辦法在最親近人的面前撒下天衣無縫的謊言的。”陳逸墨搖了搖頭,“連自己都騙不過,又何談騙別人呢。”
墨虞惜沉默了一會兒,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就近的哈密瓜,開口接上了他的話茬,“你想說假的始終都是假的,對麼?”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陳逸墨點點頭,要換做以前,在聊起這些問題的時候或許他心裡會覺得有什麼東西紮在那裡讓他很是不舒服,但現在,提前這些過去的事情,他心裡真的半點波瀾和起伏都沒有,“而且我個人是挺討厭謊言的,特別是在對待親近的人的時候,哪怕是善意的謊言。”
墨虞惜沉默了一下,“我不擅長說謊。”
“我沒有說你的意思。”陳逸墨誤以為面前的女孩兒誤會了他的意思,有些緊張的連忙解釋道。
“所以。”墨虞惜抬起手,食指輕輕靠在了自己的唇前,向陳逸墨遞了個‘我沒有亂想的’的眼神,“不管別人怎麼做,我想,我的做法一直都不會變,我不會騙你的,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人們常說未成年人的三觀養成從某種意義上會折射出家庭的教育以及父母的處事觀念,正因如此,有的人一輩子都在治癒童年,而有的人一輩子都在被童年治癒。
陳逸墨啞然,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面前的女孩兒。
在沉默了一會兒後,他只能釋然的一笑,點了點頭,道一聲“謝謝”。
“要吃哈密瓜的話,我建議別在這裡買,至少現在不要買。”墨虞惜倒也沒有介懷陳逸墨的表情,反倒是話鋒一轉,頗有陳逸墨講話風格的跳躍到了當前做著的事情上。
陳逸墨壓低了聲音,尋思起剛才墨虞惜輕輕敲打哈密瓜瓜身的動作,有些疑惑地小聲的問了一句,“是這裡賣的哈密瓜不好?”
“不。”墨虞惜搖了搖頭,“是如果現在買的話,待會兒到處提著走會很重。”
草!(一種植物)
?
當我打出問號的時候不是我有問題,而是你有問題!
陳逸墨忽然覺得面前的墨虞惜也跟著學壞了,會講這種迷惑性極強的冷笑話了。
“不過要買的話也可以。”墨虞惜轉而向前走了兩步,從一旁的保險櫃裡拿出了切好了的用小盒子裝著的哈密瓜,她瞥了一眼上面的價格,“就是單價會貴一點。”
“那就拿那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