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發生在墨虞惜來到嘉州後第三天的事情。
在上完那天下午最後一節必修課後,陳逸墨以豪擲四杯奶茶的代價拜託了室友幫他把肩包和書拿回寢室去,晚上如果宿管要查寢的話也幫他糊弄一下,能糊弄過去最好,糊弄不過去也沒關係,反正他大機率是不會夜不歸宿的,最多也就是趕在宿管關上宿舍大門前踩著點回到寢室。
室友們看在奶茶的份上很是爽快的答應了陳逸墨的請求,不過他們那曖昧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意思大抵就是——陳逸墨這小子可能是有情況了,或許他能成為這個精品單身漢寢室第一個脫離單身的男人。
只是陳逸墨並沒有打算回應自己那幾個唯恐天下不亂室友的曖昧眼神,他心說要是脫單的話,他是不可能瞞著他們的,他們寢室的氛圍屬於比較好的那類,大家都是年輕人,且大家都屬於能講話不怎麼自閉性格都還不錯的一類人。天天同住一個屋簷下,偶爾還要在月底的時候互相接濟,一來二去,關係是不可能會差的,除非……發生了相當狗血的劇情,寢室裡的好哥們同時喜歡上了一個女生。
不過就他們寢室的情況來看,這樣的事情大機率是不會發生的,哪怕發生了,那大機率都是哥倆一同歡聲笑語打出GG。
畢竟也不能指望一個加遍了整個系女生聯絡方式長得還不錯卻天天只知道打遊戲的室友在這方面突飛猛進,一下子就掌握《渣男的核心技巧》、《如何快速追到女生》等等高階技術,根據他自己的說法,他加那些女生的唯一動機是始於——當老師佈置了作業後,他得有目標群體可以借作業來抄。
當然,這位室友也有開竅的時候。不過就衝他和對方的聊天記錄來看,哪怕是出動整個寢室的人為他出謀劃策手把手教學也沒轍,畢竟他和女生的聊天段位已然達到了令人為之側目的登峰造極的水平,和他聊過天的女孩兒基本上不會升起這個男人對我有非分之想的想法,對他是放心的很,他也成功斬獲了他們這一屆最受女生認可的好男人獎,畢竟一個在聊天時候只會以“你喜歡吃飯嗎?”為開場白的男孩子又會有什麼樣的壞心思呢。
於是回到原題,在豎起中指友好的告別了自己的室友後,陳逸墨婉拒了堵著門打算拉著自己去網咖的同班女生,在對方略顯失望的眼神中步履匆匆地趕到了校門口,像做賊似得拉起那個站在校門口榕樹下黑髮飄飄的白衣女神逃也似的上了計程車,讓司機加速駛離了學校的範圍。
“你這麼著急幹什麼?”
隨著計程車司機駛上嘉州的主幹道,墨虞惜這才把耳鬢的機率黑髮撩至耳後,往昔她是更習慣扎個乾淨利落的馬尾辮的,但誰讓某人更喜歡黑長直呢。
“怕被認識的人逮到了。”
陳逸墨回答的乾淨利落。
墨虞惜歪了歪頭,眼神中多出了些耐人尋味的思索之意,“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陳逸墨仰靠在計程車後排的座位上,臉上的神情比起剛才明顯放鬆了許多,他頓了頓,開口解釋道,“先是寢室裡那幾個室友,以他們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如果知道我是和女孩子一起出來吃飯的話,那他們少不了要想東想西。”
“其實這沒什麼。”墨虞惜搖了搖頭,淡淡的眼神裡透出的是並不在意的意思。
“再是班上的那些同學,你懂的唄,平靜的大學生活已經快讓他們都快淡出個什麼來了,能有這種八卦的機會肯定會相當樂意來做傳話筒。”陳逸墨搖了搖頭,“這種出名的機會我還是敬謝不敏了。”
墨虞惜深以為然的微微頷首,而就在陳逸墨以為這事兒可以暫時劃下一個句號的當兒,前者卻忽然看向了他,語氣仍舊平靜,“跟那個總是找你去網咖的女同學沒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