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來了。”
貓夫人話語帶上顫音,甚至還有絲絲的恐懼。
她看著天空,渾身止不住的顫慄。
可想而知,夜晚給她帶來了多大的心理陰影。
安樂沒有嘗試去做什麼,只是平靜的調整呼吸,將自身的狀態保持在最好。
就貓夫人的說法,在夜晚的“懲罰”面前,任何舉措都是無效的。
沒有一種方法能減輕那種痛苦。
他們唯一能做的,只是調整心情,去迎接它的到來。
就連貓夫人懷中的黑貓小墨,都全身緊繃,毛髮炸起,整隻貓蓬鬆了一倍。
像是對夜晚極其恐懼。
但這時,安樂卻是用餘光看見,一旁的甘香,卻表現得很平靜,像是根本沒意識到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
安樂不由得冒出疑問:‘如果小甘香也沒進入過墓室的話,她是如何熬過這裡的夜晚呢?’
‘是憑藉意志力,還是……’
還沒等安樂想清楚這個問題。
黑夜,到來了。
僅僅一瞬,安樂便能夠理解,為何無論是貓夫人、上杉光司,亦或是辛青儀,都流露出對夜晚的恐懼。
當那片漆黑湧來而後,安樂就好像徹底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原本的貓夫人、帳篷,就連會默默漂浮在他身邊的小小,全都消失不見。
與其說是“消失”,倒更像是安樂失去了對它們的感知。
他此時能感受到的,只有黑暗。
視覺、聽覺、嗅覺……乃至於觸覺,都像是消融在溫水中的沖劑一樣,被溶解在這黑暗當中。
當所有的感官都被剝奪後,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
安樂也很難形容。
但真要說的話,這就好像萬米之下的深海,沒有一絲陽光能抵達這樣的地方。
洶湧的水壓足以將人的內臟壓迫至碎裂。
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