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突然彎下腰,向前扎去。
一道血色的鞭子,彷彿連空氣都能撕裂,帶出音爆聲,恰好從安樂頭頂甩過。
幾縷髮絲被直接抽斷。
倘若安樂沒及時彎腰的話,他恐怕要從中間被一分為二。
那股既腐朽又新鮮的血液氣息,已然在不遠處。
帶著面具的羅茲,追了上來。
他居然還有餘力說話,用惋惜的語氣開口。
“安樂,你為什麼不願意加入我們呢?”
“我們本該如父母兄弟互幫互助,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爭鬥。”
安樂莫名有些悚然。
安樂的直覺告訴他......羅茲的這番說辭竟是出自真心!他真的相信所謂“聖血裔皆為父母兄弟”,想把安樂領回正途。
雖然安樂並不知道聖血裔有“受洗”儀式,但他還是本能的認定——
能說出這種話的人,腦子多半不正常了。
或者經歷了某種精神上的歪曲、改造。
而羅茲把自己抓回去,是不是想讓他也經受改造?
在沒有任何證據支撐的情況下,安樂居然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這觸及到了安樂心底埋藏至深的一些記憶。
‘沒有人,能肆意改造我的精神,讓我失去獨立自主的人格。’
‘從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安樂眼眸幽深。
像是數千萬米海水下的黑色,看不見一絲光線。
瞳孔的黑色,如同墨汁般向外擴散。
平日裡安樂表露在外的情緒,無論是最常見的溫和、欣喜,還是偶爾扮演出的緊張、害怕,以及諸如漠視、憤怒等等......全都像是被黑洞吸引一般,盡數被那雙眼眸吞沒,再也不見分毫。
安樂此時的表情,說是“淡然”似乎也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