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朱自通聞言臉色一沉,心知對面這人狡詐似鬼,扯謊怕是也騙不著他,便乾脆不去搭理他。
他這態度,公孫道人能忍,武都頭卻是忍不住了,開口罵道:“你這賊鳥,莫要不知好歹,若非剛才道長叫住灑家,此時你已是身首異處了。”
朱自通一聽這話,登時氣得臉頰一紅,不甘示弱道:“哼,若鄙人長杖在手,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掌燈老兄,你那手五郎八卦棍爐火純青,若長杖在手,自是無人敢輕看。”
公孫道人抬手阻止武都頭繼續說下去,接著恭敬地對朱自通拱手一禮問道,“不知掌燈老兄和太行山楊家,有何關係?”
朱自通皺了皺眉,可問及此事,他也不敢怠慢,恭敬地往太行山方向拱了拱手道:“家師便是楊門。”
公孫道人接著問道:“可是通天杖吳爺?”
朱自通聞言很是詫異地扭頭看了公孫道人一眼,他是因為常年一心尋女,連師父都無暇拜見,心中有愧,才不敢在他人面前提起師父的名諱。
卻不想還是被公孫道人看出了端倪,這公孫道人與太行山楊家恐怕關係匪淺。
公孫道人見狀又是一笑,再一拱手道:“家師乃是二仙山羅真人,與楊公相交甚厚,早年貧道曾得吳爺指點。之前在無憂洞中不敢確認,如今近觀兄長招式,才覺頗有眼熟……不知兄長可是朱自通,朱師兄?”
“正是某家。”這下朱自通再也無法保持冷臉了,連忙回了個平禮。
公孫道人接著又道:“若朱師兄不棄,喚貧道一聲師弟便是。前日裡貧道不知師兄身份,多有得罪,請師兄恕罪則個。”
燕小乙看到這,眼珠滴溜一轉,上前深深地向朱自通一稽首道:“嗨,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朱師兄,前日裡是小弟孟浪了,小弟現在便向朱師兄賠罪。”
說罷,他便從身上掏出一柄匕首,便要往大腿上扎。
這是綠林道上,最重的贖罪方式,用利刃在大腿上扎三下,要把血肉扎穿,名叫“三刀六洞”。
“不可,便是要賠罪,也該是貧道。”公孫道人連忙探手奪過燕小乙手中的匕首,然後作勢便往自家大腿上扎。
“不可!”朱自通見狀果然叫了一聲,一個箭步上前來,伸手扣住公孫道人手腕,用力將他的手扯開,“我等師兄弟,何須如此?既是誤會,揭過便是。”
一旁冷眼旁觀的孟遷,心中暗贊這公孫道人和燕小乙的奸猾,二人這番做派,怕是要把朱自通拿捏得死死的了。
他撇了撇嘴,朱自通是沒受什麼傷,可他卻是被豹舅的狗咬得不輕,要他說,真該讓燕小乙來個三刀六洞。
只可惜,他在這可沒啥話語權,只能坐看這兩個奸猾的傢伙表演。
就在這時,朱自通身後一堆柴火中發出一陣細微響動,隨後一人踉蹌著從中站起,看清這人的面容,孟遷差點沒驚得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