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帶夫人過去。”裴屹朝驚蟄吩咐到,轉頭對燕傀又道,“我等一會過來,這兩日我們就住在這裡,等西湘湖落水案找上門來再回去。”
“好。”燕傀應聲。
驚蟄一直靜悄悄的站在裴屹身後,聞言欠了欠聲:“是,公子。”她聲線很亮,長相偏清冷,尤其那雙眼睛,十分淡漠。
驚蟄帶著燕傀,兩人一路未發一言。
路上偶爾路過一個小廝,恭恭敬敬的朝著兩人行了禮,喚著驚蟄姑娘,今日公子來了,想去看看,又疑惑的看著燕傀。
燕傀這次沒開口介紹自己了,她就那麼冷冷淡淡的站在那裡跟小廝對視著,她就是不說身份,長相和氣質上也能看出不是凡人,小廝只是對視幾秒就低下頭,求救似的看了驚蟄兩眼,驚蟄這才道:“這是夫人。”
小廝瞪大眼,失態的舉動讓燕傀輕笑了一聲,不同於燕傀想扶若時候的輕笑,這聲笑含著淡淡諷刺,一下子就將小廝的神魂拉了回來,之間小廝猛的跪下,那一跪很慌亂,沒留餘力,小廝面色扭曲了一下,似乎疼得不輕,但是他不敢表現出太多,忙道:“小的該死,沒認出夫人,夫人請莫怪罪。”
他神色焦急,指尖不停地在膝蓋上扣著:“夫人若是生氣,小的願意受罰,還望夫人念小的是初犯放小的一命。”他說著開始磕頭,砰砰砰的,很快就有血跡出現。
驚蟄張了張嘴。
燕傀抬手,驚蟄比她高小半個腦袋,抬手還是能碰到驚蟄的嘴巴的,此時燕傀的手就豎指立在驚蟄面前,沒碰到嘴巴,只有一個的時間,意思也很明顯,燕傀垂眸看著地上的小廝:“你叫什麼名字?”
小廝磕頭的一頓:“奴才叫麻貓。”
“麻貓?”這名字新奇,燕傀聽過鄉村百姓說的賤名好養活,所以取二狗三花,也聽過書香門第高門闊府取的雅名,春花秋月,知南楚北,這麻貓一名,更像是她走南闖北是聽那些江湖人士給自己或是一些厲害的人取得名字,“這是誰給你取的名字?”
“這是小的以前走江湖時一草販子給我取名字,小的以前就跟著那草販子行偷,跟了公子後已經進金盆洗手了,只有這名字沒改,公子說那草販子也是我再生父母,這名就留住了。”麻貓說道,他行偷入府被公子逮住的事情府中人都知道,他雖然自幼行偷,但跟隨公子後金盆洗手,除非是必要時刻,都不會再用這門功夫,所以府中其他人對他並沒有什麼介懷。
“我有個朋友也是行偷的。”燕傀看著麻貓道,“不過他還沒有金盆洗手,現在不知又跑那家門戶裡去睡著了。”也可能又被當採花賊打出來了。
燕傀看向遠方,觸及那火熱的太陽後收回目光:“下去把傷口處理了。”
說罷,她看向一直未出聲的驚蟄,臉上勾起淺淺微笑:“驚蟄,繼續帶路吧。”
“是。”驚蟄道。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院子,裴屹的院子一看就經常打掃,整個庭院都乾乾淨淨的,連地上的落葉也是燕傀進去後才落下,她環視了一圈:“狡兔三窟啊。”
“夫人慎言。”驚蟄欠了欠身道,她微不可聞的皺了下眉。
“嗯?”燕傀回過頭看她,“我還以為你不準備叫我夫人了,如今裴屹又不在。”
驚蟄清冷的目光並未落到燕傀身上,她低著頭看著地面:“夫人何出此言,夫人是公子的妻子,這和公子在不在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