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元冠受捂著肚子大笑,拍著桌子甚至打翻了盛著茶湯的碟子。
笑了半天,元冠受方才止住聲,他讓使者把紙條再送回來。
使者低著頭,偷看了一下,白紙上只有一句話——丞相計止於此?莫急,他日入鄴城,朕定將此衣試與新婦。
這倒黴蛋嚇得亡魂皆冒,他不知道要是自己把紙條真帶回去,暴怒的高歡會不會直接宰了自己。
不過好在,馬上他就沒有這個擔憂的必要了。
呃,元冠受沒有殺使者的習慣,他把之前的紙條“唰唰”的撕了,又寫了一張。
依然是一句話——天下英雄,二十年來,唯君與朕爾。今會獵於韓陵,既分高下,也決天下,望君竭盡全力,勿令朕失望。
使者深深一禮,將元冠受的信件帶了回去。
看著使者離去,親軍都督吳桃苻疑惑地問道:“至尊,要等到何時決戰?”
“等到高歡著急的時候。”
元冠受淡淡一笑,道:“高歡此人,性格堅韌而狡黠,見我軍森嚴壁壘沒有可乘之機,定會另尋他法。如果所料不差的話,他會盯上渡河尾隨的彭樂。”
“那彭將軍豈不是危險了?”
元冠受不可置否,只說:“韋孝寬不會讓彭樂輕敵冒進的。”
這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獨擋一面的統帥,尤其是韋孝寬這種資歷極深的統帥,定然是能控制住手下的大將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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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
河北的平原上,五千騎軍正在疾馳,他們是彭樂率領的羽林衛騎兵,數量雖然不多,但從邙山之戰後就在河南山東一帶徵戰多年,最是適合擔任偏師先鋒的任務。
煙塵飄揚到了天際,彭樂這廝的黑臉上淌著汗水,甕聲問道:“距離韓陵還有多遠?”
“還有八十里。”
親衛衝他大喊,沒辦法,耳畔全是“呼呼”的風聲,不大聲喊是聽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