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是小舅子蕭凱,蕭凱雖沒了紈絝子弟的習氣,可賊眉鼠眼的樣子看得元冠受還是忍不住給他來了一下子。
“疼~疼~”
元冠受板著臉問:“你這手上還掛著夾板幹嘛?不是傷都好了嗎?”
“這...”蕭凱喏喏地說:“沒好利索嘛。”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都兩百天了,得了,不就是想在你阿姊面前顯顯上陣的功勞嘛,男兒功勳,不輕示於人,懂不懂?”
蕭凱嘟囔道:“那別捲袖子啊!胳膊上不也有傷。”
“小崽子,打死你!”
見丈夫和弟弟像是孩子一樣打鬧成一團,蕭綰綰抿嘴笑了笑,復又嚴肅地說道:“別吵了,待會兒瑀兒又該哭了。”
“好好好,出去說。”
拉著蕭凱出了甘露殿,元冠受臉上的戲謔消失不見,他整了整衣袍,問道:“什麼事?”
蕭凱神色肅然,道:“元稽居於府中,常有大逆不道之言,需至尊定奪。”
作為外戚,也是皇帝值得信任的耳目,蕭凱不僅在長安禁軍中任職,還領了一份兵部軍情司的差事,一人雙餉可不好領,如今就給皇帝打小報告來了。
元冠受的二哥元稽,在老爹元顥敗亡時並未身死,而是悄悄藏了起來。
等洛陽局勢塵埃落定,他又跳了出來,元冠受礙於情面,也不好當著歸降的洛陽王公官員的面宰了這廝,便由著他回了長安。
少時意氣,隨著時間的推移,元冠受已經不大放在心裡了,他不是那種耿耿於懷的人。
可元稽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壓根就沒認清楚局勢,在長安的府邸中,不斷地說怪話,還覺得元顥死了,應該是自己繼承皇位當皇帝。
看著手上的報告,元冠受的臉色變得鐵青了起來。
“跟你阿姊說一聲,朕要出去一趟,你隨後去把元稽押來孝陵。”
孝陵,是皇家墓地,也是蕭寶夤和元顥的埋骨之地,還有一些皇帝和皇后家族中關係比較親近的亡者,也都一併陪葬在那裡。
蕭凱心頭微震,躬身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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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來看齊王了。”
孝陵煙冢中,打前站的宦官對守墓的老人貼在耳邊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