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滾木礌石,作為制式守城用具,有些是一次性消耗品,也有些諸如“狼牙拍”等等,都是由吊索懸掛著,可以回收再利用的。
閒言少敘,楊忠這頭依舊在奮力攀城,剛躲過拍釘檑木,已經到了一半城牆高度的位置,而此時,最大的考驗也即將到來。
“呲~呲~”
城頭燒的滾燙的熱油在大鍋裡沸騰,油泡鼓起,崩開,濺在鍋沿又彈起,燒的東魏軍士卒捂著手齜牙咧嘴地跳起腳來。
城頭的東魏軍伍長見梯子上已經攀了不少的北伐軍,便開始呼喝手下。
“快點,馬二蛋,沒吃飯嗎,抬油鍋使點勁!”
“小心點!別他孃的濺到自己人。”
帶著鏽蝕,不知道從哪戶人家借來的大鍋架在了城頭上,眼瞅著就要把熱油兜頭兜臉地澆在北伐軍頭上。
扎甲擋的了箭矢,卻擋不了見縫就鑽的流體,楊忠一想到被滾油燒的滿身泡,也顧不得危險,瞅著眼前不遠處兒臂粗、短槍般的床弩箭矢,咬了咬牙,直接往城牆上撲。
“啊!”
“我的眼睛!”
一大鍋滾油落下,攀城梯上的北伐軍士卒被沾到的,慘叫著跌落到了城下,既有砸傷袍澤的,也有被狂暴的同袍直接踩在腳下的。
用盾牌護住頭臉的楊忠喘著粗氣,又躲過一劫的他顧不得擦靴子上的油漬,連忙又伸手抓住上方的攀城梯,繼續向上攀登。
守軍儲備的石塊來不及推下來,楊忠幾個跳躍,就快到了城頭,努力仰頭觀望,城頭的長矛已經卡住了去路,如毒蛇吐信般向他不停地戳去。
“去死!”
楊忠雙目欲眥,一聲怒吼,用手中盾牌推開長矛,勁力之大竟然讓長矛陣都出現了縫隙。
楊忠見勢,直接登上城頭,然而,腳下靴子剛濺了油,卻是一打滑,直接讓他摔到在了城頭。
四面槍矛刀劍砍來,楊忠亡魂皆冒。
倉促舉起盾牌,猥著身軀,寄希望於扎甲能夠抵擋一二,可這要是被近距離捅了,便被長杆兵器壓住了起身,擋得了一時,擋不了一世,哪還有生路可言?